老国公心里乱糟糟的一片,不管谁,乍一听闻这种丑事,都不该是这种反应。
当日贤妃与人苟且,其中缘由如何,皇上不深究也不会像没听过似的,面上无澜。
“皇上......”
萧珂缮在书架上找着书,俞璟辞喜欢看外边的话本子,有了孩子后,每日忙的琐事繁多,哪有时间坐下来看书?手在书上一本本轻轻拂过,停在一本黄色分书皮上,他要是记得不错,里边记载的是一位官员游历四方时一路的风土人情,他拿出来,摊在手里,坐回凳子上。
华国公也熬不住了,皇上如此镇定,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真的早就知道了,迟迟没有动静,是不是先皇给了什么指示,华国公想着想着,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
萧珂缮心里不诧异是假,他记忆力,父皇对母后多是面子上过得去,而贤妃,她要什么,父皇都会给,除非牵扯到朝堂基础的事儿。
三皇弟小时候经常出入父皇的宫殿,全靠父皇的宠爱,身为大皇子,他要学的比三皇弟多,早早就看清楚了父皇心里的摇摆不定,身为嫡长子,太子之位该是手到擒来,可惜,父皇面上却犹豫了。
三皇弟心思如何通透,怎么不明白父皇的摇摆是因为他,所以,才会放大的胆子与他争夺,皇位之争,自来都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杀鸡儆猴,他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性子,才会对三皇子下了杀手,以为争夺太子之时就把那些不怀好意的心思全扼杀了,然则,没想到病怏怏的二皇弟会突然蹦了出来。
贤妃和人苟且要是真的,定是三皇弟死后,贤妃肚子没有动静,要为三皇弟报仇就得有一个皇子,他不由得想到,其实,父皇最后几年,虽然对贤妃好,可是,性子冷淡了许多了。
从柳老夫子对七皇弟的教导就能看出其二,或许,父皇也知道,贤妃背着他做的事儿,年纪大了不想再计较了或许是可怜贤妃陪伴了他几十年,身为帝王,其中的孤寂没人能懂,父皇是不是只能在贤妃那边找到一份温暖?
华国公心里发毛,皇上的眼神太过平静无澜,他害怕了,父亲赌皇上不会为难他们,可是,谁说得准呢?
“皇上,虽说七皇子年纪小,终归不能留在宫里,那是引狼入室啊!”
萧珂缮没有回答,翻开书皮的第一页,和记忆里的一样,真的讲的是各地的风土人情以及一些趣事,大概浏览了一页,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二人身上,答非所问道“父皇给七皇弟取名净长,二位爱卿可知道什么意思?”
将书放在一边,吩咐张多在桌上铺了纸张,叫他研磨。
萧珂缮握着笔,在纸上写下净长二字,净长净长,也可以念成是敬长,尊敬长辈,长者,长兄为父。父皇什么心思早就说出来了,七皇弟是萧家的孩子,父皇给他取名字就想着有一日贤妃的事儿被抖了出来。
大殿里一片沉默......
渐渐,老国公体力不支了,跪在地上,手撑在地面微微有些头晕,不过,他忍着一口气没晕过去。
“先下去吧,京里的事儿旁人怎么做怎么认罪,华国公府也该学学了,其中牵扯到什么事儿心里有数,朕和先皇不同,先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做不到!”
从大殿中退出去,华国公扶着老国公往宫外走,一路走一路想皇上话里的意思,“父亲,皇上到底什么意思?”
老国公闭着眼睛,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华国公身上,他想,最不济就是以皇上对香榭宫那位的宠爱,会叫瑾儿把皇后之位让出来,到了那一步,朝堂上的一帮人不会答应,皇上四面楚歌对于一些事儿没精力追究了,他们趁那个机会抹平痕迹,叫皇上抓不到华公府一丝错处,谁知,皇上丝毫不提皇后之事儿,为何?
出了宫门,走了不到五十米,海树就带着人跟了上来,“老国公还请留步,奉皇上旨意,二人涉嫌贩卖官职,贪污受贿,和商人勾结意图祸乱朝堂,现将你们二人入狱,具体事宜待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彻查此事!”
海树刚刚接到的旨意,他以为皇上会像对付赵阁老一般,银子拿回来,官职空出来就过了。
不等二人反应,两人的双手就被官兵抓住,老国公心知大事已去,皇上不是要拿赵府杀鸡儆猴,是要拿华国公,他竟然刚刚才反应过来。
华国公府两位国公入了狱,消息一下就传开了,朝堂上的大臣们更加坐不住了,就是家世清白的官员都忍不住回想平日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了。
另一处的香榭宫,全然不知她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华国公府倒了。
李灵儿终于可以看两个孩子了,她高兴不已,小小的两个人儿睡在榻上,安安静静的,养得好,孩子脸上肥嘟嘟的,皮肤随了俞贵妃,白皙可人。
光是看着,心里就软得不成样子。
见过两个家伙好多次了,方柔和李灵儿一样,仍旧被两个孩子吸引住了,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方柔对两个孩子极好,孩子身上现在穿的衣衫就是出自她的手。
李灵儿也瞧见了,问俞璟辞,“贵妃娘娘,怎么不给他们穿臣妾做的衣衫呢?”不能来香榭宫,贵妃娘娘的赏赐没有断过,她把布匹给两个孩子做成了衣衫,没和俞璟辞说,两个孩子入冬的袄子,褙子,她都做了好几件了。
永泰宫没什么事儿,宫里边除了贵妃娘娘和柔妃,走得近的妃嫔不多,整日无所事事,她就靠着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