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站在长廊上吹笛,春风暖暖,笛声悠扬,给这月色也增添了几分明媚。
“玉笛谁家听落梅。好玄妙的笛声。”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
花满楼听到这话,立刻放下了笛子。这时一白衣男子踏月素晖飞到了他的面前,原来是卫天音。
“不知公子所为何来?”花满楼听声辨位,朝着卫天音的方向问道。
“在下卫天音,特来拜访。”卫天音回答道。
“卫……”花满楼听到这个姓,脑海里浮现出了清风朝露说过的话,他日如果遇见一个姓卫的人,定要敬而远之。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继续问道,“不知卫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听说花公子三天后要迎娶江南孟府千金,我是孟姑娘的表哥,所以今晚特来拜访,想与公子认识一下。”卫天音很温和地说道。
“哦。原来是孟姑娘的表哥。”花满楼笑了笑。
卫天音看了看他,突然出手如电,向他击去。花满楼将身体一侧,将他劲力卸去,用玉笛轻轻一击,看似简单却偏偏令人无从闪避。
还没看清卫天音如何闪避,他就已经避过了这本该无从闪避的玉笛,然后站到了屋檐之上。花满楼竖着耳朵听着四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收起了玉笛,感叹道:“卫公子的身手实在令在下佩服。”
“我只是听闻公子眼盲心明,在江湖中颇有威望,我一时技痒,想与公子你切磋一番,还望见谅。”卫天音飞下了屋檐,恭谨地说道。
“卫公子,那不过是虚名罢了,说到切磋技艺,在下恐怕并非你的对手。”花满楼不急不燥地说道。
“如果花公子刚才那一击不是心怀仁念,我是决计闪避不过的,所以,在下实在是万分佩服,舍妹嫁与你这样的人物,我也可以放心了。”卫天音言道。
看来这卫天音还不知道孟琉璃嫁人的内情,清风朝露忠告在先,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听楼下打更声,琴魄恐怕就要回来。于是他作揖道:“卫公子,本待留你在此多坐片刻,奈何时辰不早,我又要去家中筹备婚事了,所以今夜不能留你在此,还望见谅。”
卫天音立刻明白,这花满楼是在下逐客令了,也罢,自己既然已经见到了孟琉璃的未来夫婿,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呢,难道还不肯死心吗?
于是他咬了咬牙,强作平静地说道:“祝愿花公子和我妹妹孟琉璃百年美满,告辞了。”
他飞身下楼。花满楼见他终于离开了,这才放下心来。卫天音漫无目的地在苏州夜市的街上走着,心里尽是苦涩,如今孟琉璃要嫁给别人了,怪只怪自己醒悟得太迟了,负了她太多,他真想这时能有一坛酒,让他喝下去,大醉一场忘记一切苦恼。
他靠在了溪边柳树下,颓然地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如果感情的滋味竟是这样,那倒不如一直没有心没有情要来得好。突然他闻到了一股熟悉而又醇美的酒香,桃花酿?!这里怎么会有桃花酿?!
这酒来得太及时了,他立刻来了精神,往酒香处跑去,却看见一个红衣少女正在和一个小贩争论着,地上碎是酒坛子的碎片,酒撒了一地,奇香四溢。
“喂,你这小贩好不讲道理,非说我弄坏了你的东西,拉着我不放,还摔坏了我的酒。你可真无赖,无赖!”红衣少女一边护着手里剩下的那坛子酒,一边理论道。
“你就碰坏了我的东西,你赔不赔呀?不赔的话,我还要再砸你的酒!”那小贩一脸无赖相,拿着他那破了的泥人说道。
“这姑娘真是倒霉,这个家伙可是我们这里谁都不愿招惹的骗子,总喜欢那些破烂玩意儿讹人钱财,姑娘心智单纯着他道了。”路过的人中有人轻声议论道。
卫天音看不下去了,便走了过去一下子点住了那无赖的笑穴,看着那无赖自作自受满地笑着地打滚,他无奈得笑了笑,转头看向那红衣少女,正想问她桃花酿是从哪里来的?可不可以让给他?可是当他看清了那姑娘的容貌,竟一下子呆了,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