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生生把那句话给受了,云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苏澈诧异地看向他们,惊讶于原本骄横跋扈的她怎的没出几日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玄若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朝苏澈微微一笑:“澈哥哥,连你也觉得惊异。呵呵,看来玄儿以前做的一切,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一笑中夹杂着多少苦涩,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临到失去才明白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珍贵。也许自己曾经不那么骄纵,澈哥哥现在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反感吧?
有时候人活在这个世上,并不能凭自己喜好直来直往地行事。戴上面具之后,才会被周围的人所接受许可。玄若心中暗叹一口气,可惜自己明白得太迟了。或者说自己一早明白,只是一直不愿伪装。曾经的她看着她爹周遭那些面带笑容迎来送往的官员一度觉得厌恶,是什么让一个人将自己的本性深深地隐藏呢?不过是权是势是钱,而已……
她全然没有想到,其实,为了爱,也需要伪装……她为什么一直那么讨厌花一心,就是觉得她那无时无刻不展现的盈盈笑意,实在是太假。那笑,安放在那样一张犹如雕琢的无暇假面上竟能将那些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真真是可笑,那些男人都没有脑子的么?!
澈哥哥,也是那些无脑的男人中的一个么?不,他是不一样的!
她的手在衣袖下紧紧握成拳,心中冷笑:花一心,我玄若迟早要撕掉你脸上那张可恨的面具!
几人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一时间无人出声。房间内一阵沉默。
好半天之后,青蕾打破了沉默:“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们在若虚谷遇到了什么呢。”
夏末刚想开口,被花一心抢先一步:“青蕾妹妹,都是熟人。这里无人不知你家公子是女子……”
青蕾被她抢白,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呃……是小姐。”
夏末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朝着花一心道:“一心姐,还是小心些为好。”
花一心朝她微微笑了一下,轻点了头:“嗯。”
夏末便轻轻与青蕾讲起来在若虚岛上的经历,听得这个小丫头一惊一愣,末了才道:“果然是与一般的帮派不一样。原来公子竟是若虚岛中之人。”
时间在几人闲扯之中慢慢流走,原本甲板上若是认真听还能听到的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渐渐稀疏了下去。
没过多久,原本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也有规律地间隔片刻才会响起。
花一心与夏末耳贴门缝,听了大约有一炷香功夫之后才决定准备出门。花一心道:“快到三更时分了,估计着这时候人手该是松懈了些。若是按照我们到若虚岛的时间来算,三更过后也该到了。这时候还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她朝夏末点点头,“走吧。”
两人轻拉房门,纹丝不动。夏末沉吟:“许是上了锁。”
苏澈轻道:“走这门肯定不行,极易遇到值守的人,还是看看能否从这窗子出去。”他走到一人多高的窗边,伸手便试着去推。那窗户开得极高,即便是他的身高也要踮起了脚尖指尖才得以够着。
没想那窗子竟极其容易便被推开了。苏澈目测了一下窗口大小,沉吟道:“这窗口太小,你们跃出去的时候要小心点,莫要磕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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