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小型会客厅里,古华的贴身秘书洪永明上上两杯暖茶之后,厅里只剩下古华与许仑两人。 ,本应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事,可他们两人却缄默不语,只是不住地打量对方。
光阴荏苒,岁月的年轮都在两位意气风发、曾经少年的将军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特别是许仑,多年艰苦的丛林生活,粗茶淡饭,饥不果腹,再加上操劳忧郁,他已衰老许多。
“许仑!华民游击队出了什么问题?”私下里,古华一般直呼其名。
许仑哀叹一声:“唉!许仑无能,遭人控制,遂使作战计划遭更改,打乱了整个战役的部署,误了人民军的大事!”他只有一分痛心,却无一丝愤恨。
古华瞅一眼:“你想怎么办?”
许仑苦笑:“还能怎么办?重新夺回控制权?”
古华说:“这不是不可能的事!王孙孙的第七支队与彭峭的第八支队已被我隐蔽隔离开了!”
许仑摇头:“我曾经犯过一次错误,使自己人陷入内斗,我不想再犯第二次错误!”
古华道:“这完全不同,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许仑坚定:“我不想华民游击队内部发生流血冲突!”
古华沉吟片晌,道:“或许有另一个办法,由人民军出面,你与王孙孙谈谈,和平解决问题!”
许仑同样摇头:“我也不想华民游击队发生分裂!”
古华为难:“这就难了,想让王孙孙与彭峭留下部队自动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许仑站起走到窗边,外面的雨又大起来了,透过雨幕,看不清前面的世界。“他们不走,我走!”他注视着雨幕,定定出神。
古华讶然:“你走?”
许仑回过头:“少妮还在他们手上,许多忠诚部属的家眷都在他们手上!”
古华:“你愿意放弃你再次辛苦得来的东西?”
许仑双眼朦胧:“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古华心痛,他为许仑难过。“只要你愿意,许夫人他们的安全你不用担心,由我来解决!”他走近许仑,真挚道。
许仑摇头:“不了!我意已决,人民军已登上吕宋岛,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
古华问:“你准备去哪里?”
许仑说:“现在还不知道,但应该还会留在东南亚!”现在世界大多数国家都在与中国作战,他也只能留在东南亚,他本不想依附于人民军,但最后他还是不得不依附于人民军,谁叫他是一个中国人呢!
古华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尽量为你办到!”
许仑感激:“多谢古兄!我没任何要求!”
古华提醒:“不想带句话给他?”
许仑怔然出神,半晌后,伤感道:“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样,不说比说更好!”
古华轻叹一声:“唉!”
许仑站起来:“我要走了!”
古华说:“我送你!”
走到门口,古华再一次紧握许仑的手,动情问:“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许仑咬紧嘴唇:“相见会有时!”
望着慢慢消失在雨中的许仑,古华偷偷擦掉眼角的泪珠,他知道许仑真正离开的原因不是因为华民游击队的团结,而因为林逸。
许仑何等人也?他早预料到未来菲律宾的政治格局是怎样的了,华民游击队一定要消失,新的菲律宾政府必定是以华人为主,而他作为对菲律宾华人华侨及中国政府有卓越贡献的人,很有可能会成为菲律宾新政府的首脑,这样他就避免不了地会与林逸会面,但因为他以前的历史,定会给双方造成很多的不便,他离开是唯一的办法。
“许仑!一路走好!”古华喃喃,他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地方不如许仑。
许仑的背影已消失不见,古华回过头,突狠狠道:“洪秘书!”
“到!司令!什么事?”洪永明及时应道。
“你安排一下,一定要保证许仑及其家眷安全离开,王孙孙与彭峭如敢轻举妄动,歼灭之!”古华吐出一口痰,转身回屋。
人民军从吕宋岛东北角的圣安娜港大规模登陆后,第六军与第七军剑直西北角的克拉韦里亚港,两个星期后,克拉韦里亚港被攻下,二万余联约军残部向南逃窜。
菲律宾的雨还在不停地下,古华率领人民军向南进军,由王孙孙领导的华民游击队则一边带路一边清乡,一路南下几乎把除华人华侨之外的所有人屠杀精光,沿途村庄见不到人影,听不到鸡狗声。
许仑的离去,实际上已从事实上承认了王孙孙兵变的合法性,王孙孙下令大肆屠杀异族平民使其不仅在菲律宾华人华侨中还是在华民游击队中都为其赢得了很高的威信,但滥屠滥杀不是人民军的政策,使菲律宾变**烟稀少的荒岛也不是中国所想要的。
第二集团军政委金涛中将不断收到下面呈上来的有关华民游击队滥屠滥杀的报告,他忧心忡忡,找到古华问:“司令!此事我们得出面制止了,不然,局势会失控!”对游击队的所作所为,两人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他们认为受苦受难受迫害的华人华侨发泄一下情绪,行为过份一点是可以理解的。
古华问:“对于菲律宾事务,上面有指示下来没有?”
金涛摇摇头:“没有任何指示!”
古华道:“可能上面还有争议,林主席还没有拿定主意吧!不过,我想菲律宾成立新政府是肯定的,我们先做做基础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