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你。”他再次开口打断她的话。
“我的情况已经……”
“我们结婚吧。”
第三次打断她的话,清邃的眸光极尽情深的看着她,字字清晰,笃定,仿佛从亘古传来的咒语。
霍以沫呆呆的看着他,媚眸里蒙着水雾,模糊的看着他俊朗的轮廓,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的响起,“哪怕我随时会死?”
许思哲薄唇晕开淡淡的笑,低头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如果不能娶你为妻,我将抱憾终身。”
泛滥的泪水该如何抑制?
波涛汹涌的思念如何表达?
溢出胸腔的爱如何安放?
唯有拥抱住他,唯有亲吻他,唯有……
嫁他为妻。
否则不仅仅是他的遗憾,也会是她的遗憾。
……
一个星期前,岩城。
经过半年的休养陆璇身体彻底康复起来,精神状态也好起来。
这半年时间沉淀,许思哲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陆璇岂能看不出他心中的苦闷与对那个孩子的思念。
“你去找她吧。”陆璇能说出这句话,实在不容易,所以许思哲怔愣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陆璇笑容苦涩,慈爱的眸光看着他,喃喃道:“妈妈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让你们都受苦了,她不会再原谅我了,你见到她帮我向她说声对不起,好吗!”
“母亲——”许思哲轻喃了一声,千言万语哽咽在咽喉,说不出来。
“你不用担心我,有佣人照顾我,也不用担心许家,我想每个家族的兴衰都有它的命数,许家也不例外。只要你过的好,幸福快乐,财富地位这些都不重要了。”
许思哲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起身走到她身边,用力的抱了抱她。
“谢谢!”
陆璇忍不住的落泪,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去追求你自己的人生。”
不再被家族束缚,不要再被我牵累,去过你想要的人生与生活。
……
许思哲给连默递上辞呈的时候,连默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到他会这样做。
“结婚记得递请帖,阿虞一直很挂念她。”
许思哲点头:“一定。”
……
许思哲和霍以沫的婚礼在徽城,原本只是想小办,因为她的身体缘故,许思哲舍不得她受累。
岂知镇里的人知道,非要热情的帮他们办。
中式婚礼,凤冠霞帔,流水席的宴席,舞龙唱戏,烟火晚会,好不热闹。
婚礼的一切都是镇里人处理,许思哲都没怎么操心,唯一费心大概就是凤冠霞帔,还有邀请了他们所有的朋友。
总统连默与夫人姬夜熔,路南风与石嘉木,程慕颜惜,甚至连水潋滟也来了,陪她一起的是新认识的外国男朋友。
许思哲之前带她见的几个老朋友也都携家带口的前来祝福。
连默看着身穿红色喜袍的许思哲,揶揄道:“你倒是会找地方,寻了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徽城四面环山,城里又河流环绕,家家户户门口更是溪水长流,大桥小桥数不胜数,风景优美,宛如画中仙境。
许思哲薄唇噙着淡淡的笑,眸光看着与姬夜熔低头浅谈的*,轻声道:“我太太眼光一直很好。”
其实霍以沫来徽城也不久,两个月,滞留的原因除了感冒发烧的缘故,大部分原因是被这里的风景吸引。
她说,这里的环境能使人内心安宁。
连默忍不住冷了他一眼,走过去搂住姬夜熔的腰肢,低头轻咬着她的耳朵道,“阿虞,等我们老了,也寻这么个地方养老,如何?”
姬夜熔与霍以沫说的好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不耐烦的推开他,连个眼风都没给,“好,等你哪天改掉一身的富贵病!”
连默:“……”
……
霍以沫身穿红色喜裙,映的脸颊泛红,长发挽起,五官越发的挺立与精致。
程慕端着酒杯来祝贺她,看到她嫁给别的男人,说实话心里多少是嫉妒的,但更多的是钦佩。
钦佩许思哲的勇气,为爱牺牲。
“知道我们现在这样叫什么吗?”
许思哲不准霍以沫喝酒,此刻她手里拿着的是鲜榨果汁,明眸清澈澄净的看着他,过往的悲凉散尽,只剩下那个人给予的温情与柔软。
“什么?”
“我最爱的女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程慕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霍以沫微怔,片刻反应过来,笑了,“程慕,人不到死的那一刻,永远不会知道这一生自己最爱的人是谁!”
程慕皱眉,“嗯?”了一声。
霍以沫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在人群中寒暄的丈夫,笑意宴宴,“我已经是半个身子躺进棺材里的人……”
自然知道此生最爱的人非许思哲莫属。
程慕嘴角的笑倏然凝滞,猛然将她搂在怀中,声音低沉笃定,“你不会有事的,霍以沫,答应我你不会有事!”
快三年了,她都没有事,也许,也许一辈子都会没事的。
霍以沫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一只手抱着他,轻声安慰:“我没事,就算我想有,阿哲,你,南风,你们每个人都不会让我有事不是吗!”
程慕低低的“嗯”了一声,顿了一声,道:“扬羽让我转达一句话,他说,祝你幸福,能够看到你幸福,他很开心!”
“帮我谢谢他!”
没有请李扬羽是她的意思,虽然时过境迁,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