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不由地皱了皱眉,道:“没想到楠儿竟会如此糊涂。”
古维镛冷笑一声,道:“岂止,今天荆王手下的人绑着楠儿到府里,可笑一个小小的下人,也对我冷嘲热讽!”
一个场面忽然出现在古雅的脑海里,记得上次去源西猎狩时,她和古婉如无意中在草从中发现了古楠与一个丫头在行苟且之事。她隐隐约约记得那个女孩叫什么……云儿……
从那件事情便可看出这古楠好色的性子,说他当真去勾引别人的小妾,那也未必是冤枉他。
只是……古雅抬起头看向愤怒的古维镛,说道:“爹爹,雅儿觉得此事有蹊跷。”
古维镛转头看着古雅,问道:“有什么不对?”
古雅解释道:“楠儿再是糊涂,也该知道招惹荆王的宠妾是何后果,而且荆王府守卫森严,楠儿独自一个人怎会轻易进得了荆王府?就算去了荆王府,又怎会这样巧被捉住?”
古维镛冷哼一声,怒道:“也不是这个畜生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古雅道:“爹爹息怒。雅儿以为,古楠私下里的确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多有不是之处,但这件事情,却非楠儿一人之错,只怕有人在利用楠儿,故意挑拨爹爹与荆王的关系。”
古维镛脸上的怒气渐渐平静下来,思想也渐渐清晰,又听古雅缓缓说道:“古楠虽然行为不当,但他的胆子很小,他敢潜入荆王府,必定的受了什么人的唆使;再次,他既然能潜入荆王府,必定是荆王府里有内应,将楠儿放入了荆王府,我想将楠儿放入荆王府里的,必是那小妾了。如此一来就说明了那小妾是自愿与楠儿在一起的,而非楠儿去强迫她。既然那小妾是自愿的,这里就是两个问题令人费解了。”
古维镛看着古雅,平静的问道:“什么问题?”
古雅继续分析道:“那小妾是自愿的,她既是荆王的人,自然知道与楠儿私会被发现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也应该知道荆王府的守卫森严,就算两人私通,只然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但她却让楠儿来荆王府,这是何等冒险的事情,她却这样做了,实在令人费解。如果她有把握让楠儿入荆王府,就说明她是个聪明人,那她也会将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但楠儿还是被捉住了,这事情未免也太巧了。”
古维镛看了看古雅沉思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没有想到古雅的心思竟是这样的细腻。据她所说,这事情也确实是有些奇怪。古维镛皱着眉头,沉思不语,隔了好半晌,才冷声道:“想离间我与荆王,让荆王对我心怀愤恨,好毒的阴谋!”
古雅听古维镛这样一说,心里也不由地松了口气,古维镛竟然这样说了,就代表他也相信了古楠只是被人利用,这至少会减少一些他对古楠的愤怒,古雅想了想,又犹豫似地向古维镛道:“爹爹,雅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古维镛看了古雅这犹豫的模样,如今他心底对古雅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个女儿,并不输于他所养的儿子。于是他说道:“有话直说。”
古雅得了他的这话,方才说道:“爹爹,雅儿以为,有人熟知楠儿的性情,便利用了楠儿离间爹爹与荆王,非旦如此,那人还知道爹爹的脾气,楠儿如今被这般送了回来势必惹得爹爹大怒,爹爹盛怒之下必不轻饶楠儿,楠儿胆子又小,身子自是比不得二哥健壮……所以……所以……”
剩下的话,想必古维镛自己也渐渐意识到了,古雅瞧着古维镛的脸色,慢慢地,小心地说道:“那人还想让爹爹狠狠责罚楠儿,若楠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爹爹,只怕……”
古维镛锐利的目光里透出一丝凌厉之色,冷笑道:“好个一石三鸟之计!”
说着,古维镛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古雅一眼,道:“依你看,如今该怎么办?”
古雅沉默一会,道:“荆王既然将楠儿送回来了,这也说明了荆王对爹爹也是忌讳的,不过荆王是令人绑着楠儿回来的,这又说明荆王对这事极是在意。如今爹爹愿意屈尊亲自到荆王赔罪,忍让一二,荆王是个明事的,若爹爹给足了荆王的面子,荆王亦是不会深究。同时爹爹可查清此事,看看是否有人在暗中设局。而楠儿……楠儿如今已受了重伤,希望爹爹暂时放过楠儿,待楠儿养好了伤,再向责罚楠儿,若此事能令楠儿痛改前非,去了楠儿身上的不良癖病,倒也算是楠儿因祸得福。”
说到了这里,古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古维镛面前跪了下来,垂下头道:“爹爹,雅儿因为因事急而冲撞了爹爹,刚才雅儿又妄自论断,还望爹爹恕罪。”
古维镛道:“你起来吧。”
古雅从地面上站起身来,却不敢去看古维镛,却听古维镛感慨似的说道:“你说得很有理,刚才若不是你出来,我也险些酿成大错。”
古雅心里这才松了口气,道:“谢谢爹爹原谅。”
古维镛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这段日子我也不想去看那个畜生,免得会忍不住动起手来。既然如此,雅儿,你就到古楠那里查探一下。若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我若不在,就去找寒初。”
古维镛既然这样说,看来他是极信任古雅的,古雅道:“是。”
古维镛又转向一直恭立在他身后的刘寒初道:“寒初,你随时听侯三小姐的差遣。”
刘寒初拱手恭声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