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奕欣饱饮甘甜,咧嘴笑道,“那是因为我才是赢得美人归的那一个!我看四哥是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实在是你这个美人关系重大,关乎国运!”说到这里,奕欣突然面色古怪地说道,“如果你在四哥身边,他是不是就会安心国事,不会做那些浅见之举了呢?”
话音刚落,亮锃锃的脑门儿上便挨了好大一记毛栗子。“说什么呢?”九儿不高兴地训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懂不懂?再说了,你现在还在做这种大头梦,你……你……”九儿气结,抽身离开奕欣的怀抱。
冷不防手被奕欣抓住一扯,人转了个圈儿,又被拉回去了。
“是我不好,满嘴跑舌头,就当我没说过,我赔罪好不好!”奕欣赶紧扳过九儿的瘦削的香肩,忙不迭地哄起来。
九儿板着一张俏脸,好半天才换下来,细碎的贝齿轻咬着红唇,恨声说道,“我知道你心忧国事,但是,你刚才那般说话,把我放在什么地位?你知不知道就算是路边的乞丐,那也是个人,有情感,有需求,会冷,会饿,会伤心!不要说你与我,便是你与他们,也是一般无二的同样的人!”
若是如今的皇上听到这话,必定龙颜大怒!可是,奕欣,被九儿的民主、平等、博爱理论,早就洗了无数遍的脑子,听了这话,越发觉得惭愧,举手告饶道。
“是我不对!你也总说,变化不是一天完成的,总要允许有个过程的,是不是?”
九儿其实真的生气了,但是并没有真正发作出来。凡是奕欣透出真心话的时候,她已经养成习惯,立刻把自己从话题中抽身出来,就像一个心理咨询师一般,听着他急慌慌的解释,看着他忙中出错,分析他言不由衷的程度。
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办法儿:一来,可以尽量准确地辨别他想表达的真实意思;二来,可以避免情感投入过多。
而此刻,九儿感觉到了强烈的失落:自己在奕欣的心目中决不是全部,也不是最重要的人,至少要排在国家大事之后。
看来自己在情感需求上也是越来越霸道了呢?九儿对心内汹涌而出的失落也吃了一惊,突然醒悟到,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自己也在变,当时的初衷已经不是此时所想!难道我又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还是强烈的占有yù_wàng和控制yù_wàng在作祟?九儿扪心自问。
强忍着不快与震惊,九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浪费口舌,理了理思路,提出一个想法,“不管皇上是真病还是假病,至少明面儿上顾不上咱们吧?咱们不如借着这个空当,赶紧再招募一支兵马,涂龙飞哪儿正空着呢,他也好加紧训练新兵。”
奕欣脑子立刻转开了,他已经开始从九儿手上逐渐把一些十务接手过去,招募训练新军正该他着忙的事情,他想到一个问题,眉头一皱 ,说道,“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要动用这么巨大的一笔资金,少不得要露出痕迹,虽说皇上从户部派来的那两个官员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可是着动静太大了,他们一定会说话的,至少又要狮子大开口!”一想到仍然要把大清官场的贪腐习气延伸到上海这边来,奕欣便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