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虽然心里着急想知道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脸上却不能透露出半分。她依然不置可否,没有马上答复荣妃。
荣妃这次是真的显得很心虚与焦急:“贵妃娘娘纵然对妾身有什么不满,也请您放下罢。事关皇后安危,皇上一定极为重视,若是你我两个参与其中,皇上断不会轻饶的。”
允央柳眉一扬:“荣妃这话说的可笑,你派人跟踪皇后的车队,你参与其中是事实,本宫一直与宫外之人没有来往,更没本事派人暗中保护皇后,所以此事与本宫有何相关?皇上为何要降罪本宫?”
“这……”荣妃一时语哽,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反唇相讥:“贵妃娘娘,这次您恐怕不能轻者自轻了。”
她慢慢地绕着允央走了一圈,发现允央并不像她想表现的那样的镇静。于是荣妃眼中闪过一抹如释重负:“贵妃娘娘,这是何必呢?妾身在这里等着您,完全是出于好意提醒。您这般玲珑心肠,还看不出来吗?只要这方素绢的事被皇上知道,哪一天落在您手里的不就是第一个要回的问题吗?从素绢落到您手上到现在已过了三天,您好好想想,若是皇后陷入了困境,这三天也许就错失了救她的最好机会。”
允央忽然转过身,目光如电直照进荣妃心里:“事到如今,你既然要求本宫与你同进退,却为何还不对本宫实话?”
荣妃躲闪开允央的目光,她的手使劲绞着手里的帕子。过了一会,荣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过身道:“妾身确实得到了更加具体的消息,皇后一行在返回洛阳的途中,进入了一个孤堡休息。这是一个原来屯兵用的城堡,里面有粮草与驿站,应该是一个不错休息地点。可是唯一不利的地方是这个孤堡地势偏僻,建在一处峭壁之上,底下是终年湍急的河水,只有五座悬桥与外界相通。”
允央一听脸色凝重地说:“既然有五座悬桥与外界相通,为何失去消息?”
荣妃不敢看允央的眼睛,咬着嘴唇说:“皇后一行进入孤堡后,一切都看似平安无事。第二天一早等妾身派去的人再去查看时,却发现立在桥边看守的百余名皇家侍卫全部被杀死了,而那五座悬桥已被烧毁,皇后所在城堡真的成了孤城一座,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
允央听完已经目瞪口呆,她之前设想过各种可能,但没有一种会想到出现这种情况。皇后带着大队的皇家侍卫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堡,自己逃不出来,救他们人也进不去。
从允央看到消息的时间来算,事情已经发生了四五天了,加上在允央这里耽搁的三天,皇后被困在孤堡中已有八天左右。若是孤堡里没有淡水,就算有粮草也撑不了几天,看来皇后的处境极度危险。
况且不管皇后最后有没有事,皇上若是知道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怎能善罢甘休?允央明白,荣妃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她们两个现在确实是捆在一起的蚂蚱。
荣妃现在能低声下气地来找允央,实在是因为她并不知道允央已经把这方白绢毁了的事,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把柄已被销毁了,那她才不会在允央这里浪费一点时间。
允央扫了荣妃一眼,她此时紧锁眉头,双眼求助似地望着允央,看已来内心已急得如油煎火烹了。
允央明白,若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荣妃断不可能吓成这个样子。于是她顿了一下问:“荣妃为何总要本宫不停地问呢?丢了白绢的那天也没见你这个样子,当时你气势汹汹地前来,也没说要和本宫同进退呀?为何时间过了两天,你对同一件事态度变化却这样大呢?”
荣妃自知今天来求允央是件难事,可是没想到允央经过浣洗局与曾兰宫的历练,变得成府这样深。
“以前她是多好骗的一个人,现在却问东问西,没完没了。”荣妃暗暗咬牙切齿。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她也明白今天不给允央一个明确合理的解释,允央是不会点头的。于是荣妃叹了口气说:“本宫当日得到消息后,也知事态严峻,所以便吩咐手下人切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卷入这个乱局,一切都等官府的人来了再说。可是今天本宫又得到消息,据说,几天前有人看到这个孤堡有一处发出了火光,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做饭时不慎走了水。”
允央听罢,知道眼前的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因为五座悬桥被人烧毁,守桥的侍卫被人杀死,可见有人故意要将皇后一行人困在孤堡里。那么做这事的人可能已经逃走,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潜入了孤堡……这么看来皇后只怕已经凶多吉少。
所以允央也不再啰嗦,只是说:“你放心,本宫的话还和上次你来问时一样,本宫没有看到这方白绢。荣妃的白绢早就不知所踪了,你也再不用着急了。”
荣妃听罢,一拍手道:“就知道贵妃娘娘是一个爽快人,既然如此那妾身也不便久留,以免惹人注意。来日,妾身定当去启祥轩里当面致谢。”
允央也不多言,只冲她摆了下手。
荣妃俯身冲允央行礼,恭送允央离开。
看着允央从容离去的身影,荣妃嘴角不由得挑起一丝讥讽:“饶是你心眼多,疑心重,却也没有想到,我之所以这样紧张,实在是这方白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上看到。因为皇后的路线图里,本没有这一站休息之所,这是我特意安排的。为的是在皇后一行住进孤堡后,可以让自己派去的人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