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夏言在楼梯口坐着,愣愣地发呆,见他进来,依然木讷的没有任何表情。
他心里钝钝地痛,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旁边几个佣人小心翼翼地不敢说话,易北寒低声吩咐让先去准备饭菜。
她不吃是吧?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吃!
他把风衣仍在旁边的沙发上,只是忘记了换鞋子,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倒是看不出他有半点的心急。
夏言心里冷笑一声,又是无法抑制地多了一个血窟窿。
他慢慢地走过来,俯身看着她,只是冷冷的几个字,“不吃东西?”
夏言没有说话。
“你想怎样?”易北寒揉揉眉头。
夏言依旧坐在那里,看都不看他一眼,眉目安静。
“起来,吃东西。”
沉默。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他眼角一抽一抽的疼,几乎就要粗暴地揪起她来,大声质问。
可是没有,他尽量在忍着,不做伤害她的事。
夏言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门口,仿佛压根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一样。
易北寒的脸色愈发的白,浑身有些虚脱了一样的无力,这三天只是在打点滴,现在还不到出院的时间。
他眯了眯眼,配上冷峻的发白的脸色,全身散发着暴怒的冰冷气息,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无力的语气。
“你要是想回到沈濯烈的身边,大可不必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跟我对抗,你大可……”
“易北寒!”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言打断。
她三天没有怎么吃东西,嘴唇苍白的可怕,整个人站起来的时候都似乎在摇摇欲坠一样。
她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清透的小脸愈发的苍白,就连颈子里的血管都似乎能看清。
她嗓音微微发抖,轻飘飘的几个字,“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他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度量她这句话的含义。
“你什么意思?”
她忽然落下泪来,苍白的小脸满是委屈,又满是恨意一样的看着他。
“你说爱我,可是你一直对烈耿耿于怀,旁人稍微提两句你就受不了?这样的你……想要给我一生一世??”
“你闭嘴!”他听到她说“烈”,更是怒火中烧,她的语言宛若锋利的刺,刺的他心里一窒。
到现在,她还这样亲密地喊着沈濯烈,那该是有多深的感情?
对于他,却只是偶尔一句,“寒”。
“易北寒,”夏言顿了顿,并没有停止,她靠近他,使劲地擦掉脸上的泪痕,“你真的很可笑,这就是你说的爱我?五年前,我对你一心一意,五年后我又不知廉耻地回到你身边,你妈对我再怎样,我都因为你在忍耐着,过去的事固然是我妈妈有错,可是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们还要怎样?”
“易北寒,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你从来就是自私的,你倘若能够明白我一点点,就不会说这样让我走的话!”
疲惫席卷着她,她抬起被泪水打湿的睫毛,无力地看着易北寒。
易北寒突然慌了,是的,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