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春日也就跟着时不期而至,除了化雪时冷的歌舞厉害,别无其他的新鲜可言。t/尤其是对深宫中的女人来说。春日还不如冬日好。至少冬日还能得炭火温暖,春天却总像是叫人活在催眠里一般,心里知道已经到了万物消融的时间,外头晒着烈日,身体却还要承受冰霜寒冻。

冷镜近来已经逐渐恢复了之前的习惯,时不时带着一两个格外受宠的妃子,去宫外游玩,还有薛天意一直被人遗忘却还在不肯死心的日日吵着要见皇上。

“骨子带的就是贱命,想改也改不了。还自以为讨好了薛氏就能让人以为她是天生的贵族血统,生下来就是薛太傅的嫡长女。”

“哟,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当年皇上被她弄得五迷三道,她怎么会有机会当上皇后,她的妹妹薛天香是容貌身段都不输给她且性格温婉贤淑,是个合适皇上的上佳人选,谁知死的早了,……”

刘太后半眯着的一双凤眼突然睁开,从躺椅上起了身,看着身边的太监总管慈心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不说这个哀家还不觉得生气。一说起来哀家就记起当年听说是薛天意处心积虑顶替了她妹妹先入了宫,后来你以为好好一个不沾染是非的女子会死的那样蹊跷里头就没人指示?”

慈心惊觉说错了话,脑袋也低了三分,生怕真的惹怒了太后,她会和那天的宫女一般,横着从这宫中出去。眼见太后欲起身行走,她急忙上前扶住太后的一只手,那模样比平日里多发了月供还乐呵。

“哀家大意了,那时薛天意还不像现在这样满脸哪怕是堆着笑容都叫人觉得她背后流着一水儿的坏水。也许是哀家老了,心思不比以前活络。才会疏忽将她放入了后宫里,还得庆幸的是。她却不曾动过皇位的主意,否则……”

慈心只注意到,说话间,刘太后的脸色比起方才那一阵,已是好了许多。却不曾真的会意她话里的意思。

刘太后如今还不到年过半百的年纪,六十大寿也还需等到明年,对她这个于宫中几起几落的女人来说,她早已经将宫中的一切看的透彻,何谓天命?她的命运从来都是自己在做主的。

世人看后宫仿佛像是再看一出匪夷所思的大戏。永远猜不透结局会是怎样。正如当初,群臣皆反对冷镜登基,说先帝死的不明不白,而冷镜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刘太后又实在出身卑贱,那些人用这个借口想防止冷镜登基,还希望刘太后能有自知之明,劝住冷镜,而今再次想起冷镜登基大典之上的情形,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刘太后深知,即便成了皇帝,这帝位也不一定就一直是属于冷镜的,一切只需一个时机。过于精彩的一生中,什么都是需要时机的。

记得当年先皇冷隆在夏日里带着一众妃嫔去行宫避暑,那时在刘太后分到的的院子里居然是所有嫔妃里最好的一个,那时她位份颇低,入宫也才不久,难免疑惑起来,不知道是先皇特意安排还是巧合。但后来却是少女般的欣喜战胜了准备去核对一番的心思。

那院子可真美,景致也是所有院落里数一数二的,白日里阳光虽能照到但因为是临近河畔所以并不觉热,只是这样的欣喜尚未延续一天就被人打醒了。

原来那时是太监马虎安排错了屋子,误将佘贵妃的院子写了去给刘太后住,所以才会闹出这场乌龙。但最后受苦的却是当时位份很低的刘太后,她还记得那日里院中央的花瓣纷纷凋谢趁着秋日和煦的阳光散落一地,她却被佘贵妃的侍女一记耳光打的晕头转向,反倒成了先帝的笑料?让他龙颜大悦。

佘贵妃随即上前来惩治了她的侍女,然后同刘太后致歉,却是还未等她开口,先帝就已经说此时是小事而已不必动辄叫贵妃道歉,坏了规矩。

当然她的侍女打了刘太后也是僭越,却无人提及,她便懂得陪着笑脸说自己没事。因她那时觉得自己恐怕不会有幸得到先帝宠爱,即便偶尔可能会被宠幸吧说得的荣宠也许还不及别人一般的多。

刘太后信命,所以不愿多做挣扎。

后来也是偶然一次经过此处,看见正值青春美貌的佘贵妃将一头墨玉般的长发披散到腰间,而头上却戴着一朵不俗的牡丹花,从远处看上去那画面像极了一位误落凡尘的仙子翩然而至,她身边则是先帝在笑着看她满脸的宠溺。

她猜想也许佘贵妃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一个区区的侍女如果不是事先得到了主子的授意恐怕还不敢如此造次,单看她爬到那样的位置上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若是自己手下的人都调教不好,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仅凭恩宠当上了贵妃呢?

只是天子未必在意之前,女人们看做战场的地方却只是他下朝休息的消遣之地,既然是为了消遣那么就不必用脑去想太多,他要做的只是出现就可,其他的便是他的身份决定下的,也只有他能做到什么不给却也如什么都给了一般。

想必先帝就算是知道,他与妃嫔们的往日恩爱皆是来自于算计那又如何,只有知道深宫中有多艰难,才知道原来比起让皇帝爱上自己,更重要的反而是如何用这东西换取更高的利益。她也经历过,眼看着来往于自己宫内的新人越来越多,每日不能安眠的过去,也是那时才清楚的明白什么叫做皇宫,那便是,女人只会越来越多,而男人就只有独独那一个,所有宫中女子的荣辱都与他息息相关着。越来越往后,那些争宠


状态提示:第190章 噩耗--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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