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日,处处都是张灯结彩,一片和气之态。陆七夕也选择在这日回陆家,也算是给接下来的大婚做个准备。

毕竟没有人大婚之礼。是不必出门就能办成的,她虽然早在几日前就已经被人知晓她要做王妃的事,但老规矩提亲下聘,问名迎亲,几乎是一样都不能少。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叫人觉得仓促,她陆七夕自己倒是无妨,只是冷镜恐怕会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顺便还不肯彻底对她死心。一想到她执意要去招惹的人,如今却变成了自己避之不及的人,陆七夕想也许她当初在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是还有选择的余地的吧,可在回想起来,那时候除了复仇竟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了。

陆府上下从哪里看起来都是真是难得的祥和,如果非要陆七夕用一个形容词来说的话,那便是好的一塌糊涂了。

按理说,当日的事可说是非同小可的,即便没有怀孕这档子事,一个堂堂的王爷敢和皇帝的女子有什么瓜葛这也实在是闻所未闻了。谁也不知道冷寂这屏障还能保护陆七夕多久,但就算是前途未卜,谁也不敢轻易取消这势在必行的大婚。

“七小姐,您还是赶快换衣裳随我一同去吧……”流粟如何不知道陆七夕现在的心境,看得出来。陆七夕不愿意在继续做戏,可今日是提亲的重要环节,陆七夕不来岂不是白费了她回来陆家的这一趟出行契机了么。

“可有什么法子,容我回避了这一遭?”

“小姐向来都是足智多谋的那个,怎的今日却犯起了糊涂呢??要我说。该去还是得去,王爷可是一心为了小姐好,而且他三番两次救了七小姐的命,小姐纵使嫁给他一辈子不出王府,奴婢觉得也还是值得的……”

陆七夕将手背在身后眉头微皱,“你真的这么认为么?”

“大夫人和咱们老爷那边已经几次三番派人来催过了,从清晨回来开始,小姐就不曾去拜见过两位长辈,连要求见面的也都一概回避了,若是这次王爷来了您再不露面,恐怕老爷他们就要起疑心了。”

“也罢。归根究底这一切也是我陆七夕的命数,我受人所托入了宫,做的却是自己的事,如今能保命已算很好,但求不要再害了王爷便是……”

“小姐……别说了。奴婢知道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奴婢知道您委屈……”

一件件衣裳如同粉骷髅身上着的画皮一般,饶是平时看起来再显疯癫无状的,都能被这些华贵的绸缎给遮掩住,几经折腾之后都开始厌恶起照镜子这门差事了。

叹一口气,坐在矮凳前,流粟立于身后小心翼翼的帮她梳理发髻。面前那一面铜镜,照的她有些发慌,便伸手去将之放倒在桌上,不料挪动的大了头发却忘了还在流粟手中,这一下扯的头皮发麻,也令她内心剧烈开始疼痛起来。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失神一时没注意才会如此,还请小姐赎罪!!”流粟惊慌失措,想来刚才她也确实没有专心,直到扯痛了陆七夕竟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出手重了,还是陆七夕挪动的关她系,只顾着低头先认错。

“流粟,你是否心中有事瞒着我?”要走时,却被陆七夕叫住了,只得愣在那里不敢动。叉庄爪亡。

“小姐,你又说胡话了,别人你可以不信,当若是连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丫鬟,小姐都开始怀疑的话也不嫌累的慌么。”

“只是心里觉得有些不安,大概是我多心了吧,从前你从不称自己为奴婢的,我心中也从未将你看成是我的下人。流粟,你会否因为某些缘由对我撒了谎?其实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今时今日再没有什么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了,你若愿意说真话,我不会怪你。”

“小姐放心,我不会做任何让小姐伤心或对小姐有害的事,但请小姐在我这里放一万个心。小姐对奴婢有恩,恩都还没报完奴婢怎么敢先背叛了小姐呢?”

陆七夕用笑脸巧妙的掩饰了她的不安,但从未真的信了流粟,她想她说不会,却自己认为自己并没有说谎,陆七夕问的是说谎,她答得婉转却已将话题绕了出去,只因她知道看陆七夕现在的神情,大概并不是因为疑心流粟什么才会发问,她只是怕身边的人伤了她的心罢了,而流粟做的只怕未能伤及她一根汗毛,所以她大可以放心,这也是流粟最后的底线。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我即便是不够聪明,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做不得,可如今却有些失控,连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流粟重新拿起陆七夕散落的发,细细帮她打理着,眼眶却先红了一半。大约是觉得陆七夕年纪轻轻只不过是入了一趟宫,就变成了这样,而流粟对陆七夕的真实身份一直都一无所知的缘故,更加深了她对陆七夕的心疼感。

“不是小姐错了,是小姐你太心善。对无关的人,小姐心中总能时刻像个女中诸葛那般睿智多谋,也能掌握好分寸。可对在意的人,去也如同世上大部分人一样,关心则乱吧。人有那么多,每个都有各自不同的股故事可以说,可则一生偏又太长了,谁能知道什么时候会遇见什么人,要说些去什么话才好,说真话或是假话?这些对谁来说都是一道难题,毕竟大家都是凡人不是神仙,所以才会有难言之隐这个词的吧。

心大抵是因为长在身体内的缘故,所以我们都不能看清它,不管是旁人的,还是自己的。猜又怕猜错猜对的,不猜


状态提示:第165章 回府--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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