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迅速印结,从指尖飞出四道紫色灵符,分别贴在了屋子的四个角落,然后将准备好的龙蜒草放在掌心。动用神力,让龙蜒草在掌心慢慢融化。
只见一缕一缕的白烟从掌心冒出,其流出的汁被我手掌完全吸收后,我就将手掌贴近岳掌门受伤的半张脸上。
我掌心发出淡绿色的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
在光的映照下。岳掌门脸上受伤的地方仿佛有无数的白色东西在慢慢蠕动,最后一点一点向我的掌心移动。
虫子聚集在我的掌心,原本分散开的时候看不清楚,现在都聚成一团,就感觉密密麻麻,看着有点儿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收回手,用神力将引出的虫子一点儿一点儿地从手上剥离下来。用龙蜒草包裹好,才捏了一把汗,还好中间没出什么大的叉子,不然自己也救不了自己了。
再将同样的动作反复做了三次,确定已经没有残留,才收掌,将神力慢慢收回自己的体内。
我此时的脸色肯定十分的难看,因为刚刚不仅消耗太多的神力,而且消耗了我大量的体力,我现在甚至连坐在地上打坐都有些困难。
索性顺势倒在了地上。
我看到岳掌门眼睛微微张开,向我这边看过来,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他此刻真气正在体内运行,来调理自己的身体。根本没办法走动。
“你答应过我的,不要食言。”
这是我意识丧失前,最后跟他说的话。
我不知道他听到没听到,但是我已经是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对久,等我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周围光线昏暗,耳边除了嘀嗒嘀嗒的滴水声,什么也听不到。
这是哪里?我努力将自己的眼睛全部张开,扫了一下周围,好像是个岩洞,岩壁上只是点了几盏油灯。虽然洞中没风刮过,但是灯光还是有些摇曳。我感觉照在墙壁上的影子也随着摇曳的灯光来回晃动,总是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而且凉意通过后背的脊柱一直播散到了全身。
我想动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竟然被固定在一张冰床之上。
难怪感觉到冷呢。
我反倒对自己的处境一点儿都不着急。不是我不想去管,而是我已经完全没有那个力气和精力去想、去思考了。我的双手软软地放在身体的两侧,就算是能动,我也没有力气去动一下。更何况身下还有一块寒冰。
说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躺在这个冰床上,自己体内的神力和灵力根本就集中不起来,就仿佛是一盘散沙,无法得到利用。
我躺在上面,意识由模糊到清晰,由清晰到模糊,最后竟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你醒了?”
还是祁岷的声音将我的意识慢慢给拉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
对于祁岷的出现,我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或许从他拿出那个内丹的空盒子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隐隐感觉到,祁岷他一定有问题。
如果是掌门一开始就给的空盒子,那内丹应该一直在正一派才对,怎么可能风左不知道呢?其实看到那个空盒子,我也只是猜想,是不是祁岷故意将灵丹给收了起来。
只是想归想,我却始终没有猜透,他这么做到底处于什么目的。
来了好,来了正好给我答疑一下解惑。可是我的心,却比这个病床还要寒上几分。
“我不想干什么,也不想伤害你,你可不可以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的神力是从哪里来的?”布见池划。
祁岷将身子蹲下,我僵硬地将头转向他。发现,他看我的眼神中竟然充满了憎恨。
他恨我吗?我干了什么让他憎恨的事情?
我十分地不解,竟然忘了回答他的问题,也同样歪着头盯着他看。也不是我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的,实在是原本脑子本来就不够用,现在还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瞬间就将我仅剩的注意力给转移到了别处去。
“回答我!”
他见我半天没说话,不觉加大了声音,而且还带着一种质问的口气。
从哪来?还能从哪儿来?
自己原本就是神力继承人,难道继承神力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祁岷这个问题,问的我有点儿不明所以,我不知道他这个问题从何而来,而且想要我回答什么?
“神力继承人是没错,你胳膊上的五角星连掌门都说是那就一定是真的,但是即使你是神力继承人,就算是你一时被激发了体内的神力,但是初得神力,怎么可能会运用的如此自然,我一直盯了你很久了,从你上次受伤醒过来,不但恢复了神力,而且可以随时将它发挥到极致。”
祁岷说完顿了顿,继续说,他还明显地感觉到,我跟以前的性格是大大不一样了。
“以前的若玥是很温顺的女子,胆子小,什么事情能躲则躲,根本就不会自己去拦事情,去找事。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你似乎什么事情都要刨根问底,什么都要亲力亲为,这样难得还不能引起怀疑吗?你认为只拿一句有了神力性格会变就能完全解释吗?”
祁岷双眼瞪着我,完全不给我任何逃避的机会,我的目光对上了他的视线,原本已经被冻的僵硬的身体更是僵硬了。
我没什么力气说话,也没力气去给他辩解。但是我还是没搞明白,他到底再怀疑什么?怀疑现在的我不是梦若玥?怀疑我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