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个月去工作,我交生活费,给点粥喝吧,老公。”朵儿伸手揪着江钊的衣脚,摇啊摇啊摇。
江钊摇摇头,动作慢悠悠的掰开朵儿的手,看似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故意好温柔的说,“医生说多喝点水,我给你拿点水,然后我们来说说这个被狗咬和打狂犬疫苗的事情。”
朵儿实在猜不透江钊的意思,就好比一个人本来阴森森的,突然坐在你面前笑吟吟的跟你说,“小妹儿,别害怕,其实哥哥只是想跟妹妹探讨一下人生……”
而且江钊脑子里那些东西,以她的道行根本就猜不透,不小心赢了,那也是街边棋手跟国手乱下,完全不按套路来,逼得国手的规则用不上,赢也是侥幸赢了而已。
江钊拿着水递给朵儿,然后在床前坐下,温笑着,“先喝水。”
朵儿哪里还喝得下水,“老公,我不渴,我饿。”
江钊把杯子往朵儿嘴巴边递,还是笑着说话,“输了营养液,怎么可能会饿?营养液很贵的,比狂犬疫苗贵,总不能输了当没输吧?”
朵儿受不了,把杯子从江钊手里重新抢过来,“啪”的一声,掼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就往他身上跨坐过去,抱着江钊的脖子,“老公老公,我是不被狗咬了,我刚才说胡话来着,我不该撒谎,撒谎不是好孩子。”
江钊说,“那你说,肩上的伤口怎么来的?”
朵儿小声说,“是老公惩罚的。”
“为什么惩罚?”
“因为我做错了事,犯了错误,有辱声誉,所以得到了应有的制裁。”
“那你打算怎么改过?”
“从此以后为老公马首是瞻,绝不再忤逆老公的旨意……我发誓!”朵儿说着便立着三根指头竖在耳边。
江钊鄙视的看了朵儿一眼,她能换点新鲜的吗?说了多少次类似的话了?后来哪次不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得了吧,你发誓?玉皇大帝到王母娘娘,再到阎王爷,再远一点耶酥那里都将你拉到黑名单了,你已经完全没有信誉了,你发誓发给谁来监督你?”
“发给高高在上的老公大人!”
江钊大笑,“哈哈,好,真饿了啊?”
“真饿了。”
“爸爸应该差不多该过来了,他刚才还在这里,一听护士说要给你吃点粥就出去买了,明天开始好好锻炼身体,不准再这样生病了,一家人跟着操心。”
“哦,其实我也不想的啊,不是伤口感染嘛……”说到这里,朵儿声音小了点,小心的瞄了一眼江钊,怕他再说她的历史性错误,噤了声。
后来朵儿又重新坐回到床上,江钊说还是盖着点,虽是伤口感染,也有感冒,不要再受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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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世诚拎着保温桶进了病房,进来后,没跟江钊打招呼,并且有直接无视的嫌疑。
朵儿看着父亲反常,再看江钊,像是故意黏在父亲后面找事做一样,有点讨好的嫌疑。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云世诚刚把保温桶打开,江钊马上凑上去,“爸,你休息一下,我来装。”
云世诚没理,肘弯抬一下,就把江钊的手给挡了,身子也是一移,直接把江钊挡在身后。
江钊越过云世诚给朵儿使了个眼色,皱眉挤眼,一下一下的朝着父亲的位置抬着下巴支支头。
朵儿很迷茫,这是干什么?
云世诚装好粥,拉了条凳子在朵儿床边坐下。
朵儿赶紧去接碗,“爸爸,我自己来,我没事了。”
云世诚端着碗一躲,便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闷闷的。
朵儿突然觉得这气氛有点凝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父亲,她很难受,父亲的头发有些发灰,进去监狱之前别挺精神头有多足了,头发黑亮亮的。
父亲的眼睛没看她,只看着勺子里的粥,再抬眼把粥递到她嘴里的时候,眼睛有点红,朵儿咬着唇,“爸爸,你怎么了?”
江钊站在云世诚后面,大气也不敢出,看着朵儿的反映,也知道今天这事情很难弄。岳父今天是跟他一起来的,医生检查的时候,岳父也在场。
看到朵儿肩膀上的牙印的时候已经变了脸色,再加上医生说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突然就变得很沉默,一言不发。
明明抱着朵儿一起上医院的时候,岳父还一直说,“我们朵儿让你操心了,年纪又小又任性,从小被我惯得很是骄纵,不太懂事……”
当时他挺内疚的,因为他一直觉得朵儿很懂事,只是不懂情。
其实他也能理解岳父的心情,自己的女儿受伤了,还伤口感染,发了高烧,烧得休克,哪个当父亲的都受不了。
正反省的时候,云世诚转过身来,看着江钊,“江钊啊,我有点话想跟朵儿说……”
江钊有些紧张,但明白云世诚在下逐客令,肯定是要说些他不能听的话。于是很自觉的出了门。
云世诚见江钊一出去,握着手的碗便抖了起来,没再喂朵儿,将碗放在床头柜上。
站起来,坐在床边,伸手要去摸摸朵儿的肩膀,快摸到了,又顿住,眼睛越来越红,说话的时候,已经哽咽不堪,“朵儿,为了爸爸的事情,是不是好委屈?”
“爸爸,我没有,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