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杜子萱也不敢再说话了,范美林淡淡扫一眼戴待和杜子腾,带着范广渊、杜子萱和杜子豪散去,戴待和杜子腾两人跟在杜君儒的身后进了书房。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杜君儒双手负在背后,站在古朴的书桌后,看着杜子腾。
对杜子腾而言,自家老子一般不发火,可一旦发火,一个眼神便足以令他无所遁形。
“爸……我、我们----”
“爸,这件事是我的错。”听着杜子腾一开口就是结巴,戴待干脆把话头揽过来:“那个男人是来找我的。有次在酒吧被他盯上,之后便一直纠缠我。子腾后来出面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死心,今天竟然跟踪我到泮溪楼来了。”
“对不起,让你和妈担心了。”戴待深深鞠了个躬:“我以后会注意,不会再给家里人找来麻烦。”
她把事情解释得清清楚楚,又把歉道得满满的,鞠着躬也久久没有起身。
杜子腾也连忙跟着戴待一起道歉:“爸,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
杜君儒看着他们两人一搭一唱,目光闪烁片刻,挥挥手:“算了,你们自己的日子,你们自己过。”
杜子腾暗暗松一口气:“那,爸,我们先出去了。”
戴待也重新站直身子,正打算和杜子腾一起往外走,杜君儒忽然叫住了她。
“我一向不喜欢干涉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所以之前子腾和你仓促结婚,我为了尊重你,并没有特意窥探。现在你们两个都回国来,我对你多少有了点了解。子腾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唯一让我满意的就是娶了你。你比子腾稳重,比子腾懂事,不管你们私下里有什么小矛盾,我希望,你能看着点他。”
这还是杜君儒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戴待有些诧异,想着大抵杜君儒认为今天的事多半是杜子腾又在外面惹了祸而她帮着遮掩。
出了书房,走廊上,范美林端着一盅汤过来,应该是准备送进去给杜君儒的。
“戴待第一次在家里过夜,等会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佣人要。”
闻言,戴待一怔,下意识地去看杜子腾。
本是等着杜子腾编理由,结果杜子腾居然满口应道:“行,我们知道的。”
“你搞什么?谁说我要在这里过夜?!”
范美林一走,戴待生气地质问。
“嘘----嘘----”杜子腾紧张地拉着戴待回了房间,关上门后也发了飙:“你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我爸妈听不见吗?”
“我跟着你来,是帮你在你爸面前圆谎,不是来过夜的!”
“谁叫你背着我使心眼把阿杰找过来!”杜子腾跳脚:“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你现在演的是杜家儿媳,正常的夫妻哪里会一直分居?之前我爸妈已经问过我!你今晚在这住一夜,恰好打消他们的疑虑!”
见戴待依旧面露不愿,杜子腾上下打量她一眼,语出嘲讽:“你放心,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戴待直接将枕头砸到杜子腾身上:“滚去睡你的地板吧!”
杜子腾身手敏捷躲得快,枕头恰恰把茶几上的杯子砸得砰砰响,门外忽然传来杜子萱的戏谑:“大哥,嫂嫂,你们今晚动静别闹太大,我可是就睡在隔壁呢!”
“死丫头!欠抽!”杜子腾骂骂咧咧,捡起枕头,对戴待道:“这是我家,这是我的房间,要睡也是你睡地板!”
戴待斜睨他,冷冷嘲讽:“你可真有绅士风度。”
手机铃声响起。瞥见来电显示,杜子腾表情一紧,下意识地瞄戴待一眼,不再作口舌之争,连忙出去接电话。
“嗯……在我这里……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杜子腾又是一阵烦躁,差点直接将脚边的大花瓶踹倒。
等他再回房里时,戴待已经快一步霸占了床。
杜子腾阴郁着脸瞪她的背影,满肚子窝火地从衣柜里把备用的棉被拿出来铺在地板上。
*
戴待和苗条的公寓楼下,一辆加长林肯久久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在第n次拨打电话无果之后,顾质的手机没电关了机。
马休透过后视镜看着情绪渐渐躁动的顾质,斟酌着问:“顾总,戴小姐今晚应该是留在杜家住了。”
顾质清俊的脸顿时白了一度,撇过脸去缄默地盯着窗外。
马休立即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嘴。
须臾,马休的手机里进来一通电话。
“顾总……”
“说。”
“王律师说,夫人把他轰出门之后死活不再见他。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顾质转回脸来,眸底细微一冷:“走,去戴莎那里看看。”
*
整座房子冰冰凉凉,毫无人气得像座牢笼。
顾质坐在沙发上,将离婚协议书递给对面的戴莎:“签了。”
戴莎面无血色地呆坐片刻,一把抓起离婚协议书将其撕成碎片:“我不会签的!”
“上面全部都是对你有利的条件,你还想怎样?”
“我就是不想离婚!”戴莎大吼:“你休想!你做梦!”
顾质有些疲倦:“你不觉得你已经被这场婚姻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戴莎,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放过你自己?”
“顾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虚伪了?口口声声说得好像离婚是为我好。”戴莎语声幽幽:“是啊,我人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