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向天下交代,也需活着才能交代!”曹鼎讯皱了皱眉,事已至此,已经不可能有任何改变了。他转头看向余元,问道:“于大人!”
“传令,打开州城南北大门,北城大军进城后和城内所有军士一道由南门离开,各军互相呼应,以防止齐军尾随攻击。”于元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下达了命令:“全军由刘国敏统领,李玉熙副之,务必将将士们带往邳州!”
“大人!您”刘国敏和李玉熙一惊,赶紧上前询问。只有曹鼎讯奇怪的看了于元一眼,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本将说过,从未有过丢疆弃土之事,今日所为,于某再无颜面立足于天地。”于元仰天长叹,双目中流出一丝清泪,说道:“于某只身仗剑,立于北城之前,得以身先死而城后陷!”
于元挥手打断了还要苦劝的众人:“尔等不必再劝,快快收拾财物,携带家眷离开吧!”
“喏”刘国敏小声的应了一声,随即给了李玉熙一个眼色。
李玉熙当下明白,飞身上前与刘国敏一左一右架住了于元,大声喊道:“今日说不得要委屈将军了,时候将军要砍要杀悉听尊便!”
周围众将也是蜂拥而上,不一会儿就把骂骂咧咧的于元给捆成了一个粽子。
“好啊,你们敢造反!”于元倒在地上用力挣扎,破口大骂,只说事后要将他们这些人都给活剐了。
“将军,您省点力气吧!他们不会放您的!”曹鼎讯见周围众将都忙着布置离开的事宜,对余元的叫骂声充耳不闻,因此上前劝道。
“曹大人,你快将我解开!”于元一见曹鼎讯,顿时觉得有救了。他的手下这么做他当然明白,是不想让他白白送死,所以将来他也不可能对这些手下有什么处罚。 但是曹鼎讯不同,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系统的,因此也很有可能将他松绑。
“于大人,我可不能干涉军务啊!”曹鼎讯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下官还要去将众位将军和自己的家眷安排好呢,这就不打扰您了!”说完便退出了房间,只留下愣在那里的于元,在安静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又再度开骂,只是这次连他曹鼎讯也一起骂了进去。
其实于元根本不明白,曹鼎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官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皇上有令放弃彭城,那何必还要拼命呢?因此撤退最符合曹鼎讯的心意。只是于元这班手下十分的忠心,明摆着就是余元不走他们也不走的意思,要是他放了于元,于元还是那根死脑筋不愿意走,那这些将士说不定都不愿意走,留下来要死守彭城。这样一来可就不好搞了,皇上密旨让他看着于元,要是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他怎么跟皇上交代?自己走,将来如何在同僚面前抬头?跟着一起不走,不论最终彭城能不能守住,他都是抗旨不遵。
所以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于元不想走,被他的属下绑着走,大家都走了,没人抗旨,不用打仗,一路上还有这么多人,安全有保障,多好啊
彭城城北面的齐军大营中,一个身材矮胖却身着一身戎装的将领端坐在大帐之中,听着手下的汇报。
“禀将军,彭城城北门已开,城外明军已经陆续进城!”
“北城外的明军已经全部拔营?”那将领听到手下的汇报后脸色大喜,倒是没有一丝领军将领的稳重和威严的样子。帐中众将见到主帅这喜怒形于色的模样,都是纷纷的皱眉。不过济阳王殿下信任此人,将彭城兵马全部归他截止,他们也没有办法。
“是,根据南岸的探马信号,彭城南门也已经打开,大量军民由南门而出往东面去了。”
“好好好!”那领兵将领大声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了。他自从受命夺取彭城以来都是夜不能寐,因为自家知自家事,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底细,连率领数百兵士的能力也没有,让他统帅这三万大军,真是如坐针毡。
不过还好,这场战斗不用硬拼,根据济阳王给他的旨意,他只要稳住阵脚,等到彭城守军全部退走,他再接受彭城城便是了。现在果然如济阳王所说,彭城守军开始卷铺盖走人,那他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就将军功捞到了手里,能不高兴吗?
“众将军准备,稍后随本将进驻彭城!”
“原来是他!”朱栩听到从彭城来的探报,得知齐军的统帅居然是当年德平的守备官,那个肥猪一样的李元景,不禁大笑起来。
“这李元景倒是走了好运,居然短短一年时间就成了济阳王眼前的红人。”吴客心屡着自己的小胡子笑道:“可惜济阳王戎马一生,深谙兵事,只是选才用将上面的眼光还真是不敢恭维啊!”
王威在一旁大声叫道:“这李元景当年对殿下可是敬畏异常,会不会此次彭城之下不用大战,只要亮出殿下的旗号,那李元景便吓得弃城而走了?”
张学志听到王威的话皱了皱眉,心道这王将军作战勇猛,但是有些时候还真是糊涂的可以啊。随即又怕朱栩真的听信了王威之言,轻敌冒进直接跑去彭城,赶紧出言:“在下不曾与李元景相识,但也知此时其为三万齐军统领,再加上其现在坐拥彭城
“张先生不必忧心!“朱栩知道张学志的担忧,心道自己也不是傻子,彭城城池高大,有三万齐兵镇守,再加上跑归去的慕容信部六千余人。自己六百两营兵别说用着步枪了,就是人手一直冲锋枪也不敢直接攻击彭城城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