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暖,淅淅沥沥小雨落得断断续续,非但没缓和闷热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南生梦中醒来再也睡不安宁。

两更未到,南生眼睛睁的大大的,太过于安静,她听着自己呼吸微微急促,想到方才做的梦,南生起身开窗透透气,可燥热的天,风都是停止的。

夜未央,蛰伏的思念汹涌而出。

她做了个梦,南生也奇怪为什么醒来自己还记得一清二楚妗。

梦里贺兰擎还是青涩模样,她对着他耳朵吹气,他脸红的快滴出血,却一本正经说别闹。

她可能听吗?当然不能!

她又是怎么做的?

她念诗词给贺兰擎听跬。

——胭脂染就丽红妆,半启犹含茉莉芳。一种香甜谁识得,殷勤帐里付情郎。桃含颗,榴破房,衔影霞杯入瑶觞。

贺兰擎似懂非懂,她示意他低头,踮起脚,印上他微凉抿着的嘴唇。

连做梦,南生都占着他便宜。

她长舒一口气,准备关窗睡觉,一道人影窜至眼前,她来不及看清,黑影伸手几乎捂住大半张脸,巨大冲力迫使南生踉跄朝后猛退好几步。

“南生、南生......”唯念似乎被吵醒,低声叫她。

那只大手更加用力按住,南生快喘不过气。

黑暗呆久,她眼睛适应,逆着光她快速打量对方,身形修长,穿着宫女服,面部轮廓线条秀美,乍一看应该是个相貌美丽的宫女,可这气力明显是个乔妆的男人。

唯念喊她几声没听到回应,翻个身又继续睡去,南生暗暗松口气,感觉到捂住自己的大手稍微放开点。

来人比她高不少,呼吸急促,气息喷在南生头顶。南生乖觉的配合一点不乱动,渐渐地那人呼吸平稳,比方才放松。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放开我,逃走,你还有机会。”

未料,“南生妹妹。”

声音熟悉,南生听进耳中却始终没那么高兴。

宋雪怀宫女打扮,除了过高,他酷似虞俏姝的眉眼也过于显目。

南生人淡淡的,扫了他几眼。

宋雪怀这么打扮入宫,应该是没辙了,他回西苍只在家宴见过皇后娘娘。孝心可嘉,不过这一步走的过于冒险。

宋雪怀笑笑,一点不见尴尬,仿佛他信步路过和南生打个招呼。他虽然笑着,眉间阴沉挺像文炀帝。

“好巧,又见面了。”他目光掠过南生,她穿着贴身小衣,香肩微露,白皙肌肤夜里像染了珠光,温润好看。

宋雪怀手掌还能感觉到触摸她肌肤的细腻手感,他走遍花丛,落叶不沾襟,南生冷冷淡淡的样子,他本对她兴趣不大,却无意瞧见她与贺兰擎在一起,整个人显出不一样的光彩,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比起未经人事的少女多了妩媚,比起成熟/女子,骨子里仍觉得清纯。

南生下意识退到床边,拿了衣衫穿好。

“你还不走?”

“走不了。”宋雪怀撇眼窗外,他偷偷潜入宫中,还没来及看到母后,却露了马脚被侍卫追查。

“你不能久留在我这里。”

“我一旦出去被抓,你说不定会被我牵连。”宋雪怀说着看了眼睡得四仰八叉的唯念,他慢慢皱起眉头,“还真像我大哥。”

南生挡住他靠近唯念的脚步,宋雪怀失笑,“你紧张什么?他现在比我还要在皇上跟前得宠,我不过想看看我的小侄子,说不定他还真是我一母同胞亲大哥的儿子。”

“你自顾不暇,就别连累你侄子了。”

“南生妹妹,你看我眼神就像看个十恶不赦的骗子。”宋雪怀嘿嘿笑道,耸耸肩,“不过无所谓。”

方才被追的狠,宋雪怀急于躲避,脸上妆容被汗水冲花,他那副无所谓的痞痞神态,配这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样子滑稽又隐隐透着可怜。

哪位皇子被轻视到连看望自己的母亲都走投无门,只有偷偷摸摸乔装打扮。

“我不喜欢你现在的眼神。”宋雪怀沉了脸,阴测测盯着南生,“别一副觉得我这样好生可怜的嘴脸。”

“天底下比你可怜的人实在太多,宋雪怀你也别觉得旁人多瞧你几眼就是可怜你,至少我没空。”南生指向窗外一处小路。“你从这里出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没打算走,在你这里挺不错。”

“那好,你就呆着,不过不要出声引来追你的人。”南生不再理睬宋雪怀,拉起床边悬挂的帘帐。唯念安心睡着,她坐在一边守着。

南生仿佛屋里没宋雪怀这人,她稍微低下头,露出一截粉颈,敛眸想着什么。

黑夜最能滋生人内心阴暗一面,宋雪怀悄无声息走来。

南生自然防备他,手里早就攥着的簪子直刺向他。

宋雪怀知道她没表面瞧得单纯,急急避开,还是免不了手臂被划伤。

“你再想贺兰擎?”宋雪怀突然问,他手臂流血,却没在意。

南生保持一个慵懒的姿态,眼神却无比警惕宋雪怀,她没回答,唇边微扬露出似笑非笑的小小弧度。

宋雪怀忽然心痒,仿佛轻羽一遍一遍不留痕迹可又撩拨的恰到好处,他眯眯眼睛,故意地带着诱导语气,“南生妹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我不稀罕听。”

“与贺兰擎有关的。”宋雪怀顿了下,南生黑亮的眸子宛如汪洋,贺兰擎便是可以另那片汪洋泛起巨浪的狂风。宋雪怀起了坏心眼,得意又恶狠狠的说,“他就算回来,也活不长。”

迎面,南生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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