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将挂在脖子上的骨‘玉’扯下来,完璧归赵放在她手里,然后施法遁身离去,留下宁鲤一脸错愕和震惊。
过了良久,一阵寒风唤醒了她的意志,云雾缭绕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飘零雪‘花’,像是在为谁伤心哭泣。
宁鲤将骨‘玉’收藏在怀中,转身去寻找鱼朵,本以为她会跑到哪个角落伤心难过的,没想到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块红盖头,眼神飘渺空‘洞’。
“鱼朵……”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鱼朵,明明他是她喜欢的男子,转眼间一切都变了,变得太出乎意料了。
鱼朵低垂着头,呆呆地望着红盖头,迟疑了半响才听见她的声音。缓缓抬头,眼角还挂着泪光,小嘴慢慢嘟扁,哗啦啦哭着说:“呜呜……宁姐姐,原来他这段时间逃避我,是因为他爱你。我不怪你们,只是好伤心,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呜呜……”
宁鲤心疼地上前抱着她,轻拍着她后背安慰道:“伤心就哭出来吧c姐也没想到金狸子会对我……”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话,长长叹了口气:“傻瓜,姐姐何尝不是和你一样,爱上的男子都不爱自己。说起来,你比姐姐幸运,起码和他有着许多快乐的回忆,而姐姐和东郭子卿……留下的是无尽的伤痛。”
闻言,鱼朵微微一愣,感受到她满心的悲切,才蓦然惊叹,宁姐姐为了爱承受了满身伤痛。和她相比,自己这点难过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宁姐姐,不管发生什么事,鱼朵都不会伤害你、更不会离开你。”她像个孩子一样紧抱着宁鲤,坚定不催的语气令她冰冷的心变得温暖起来。
“嗯,姐姐也不会离开你。”
世事无常,天命难料,又有谁能料想到不久后这个承诺就化为灰烬了。
两人的情绪缓过来之后,鱼朵和她说了周树孟来仙山寻找过她的事,并将周莺莺成亲的事告知了她。
宁鲤听了有些惊讶,没想到莺莺这么快就嫁给柳千棠了,犹记得当初还死缠着要当子卿徒弟来着。想到以往这些事,她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树孟,对不起,我非但没来得及赴宴参加莺莺的婚事,甚至连老屋村的百姓一个‘交’代都还没完成。
许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没有给她一点心理准备,就这么伤得她体无完肤。为了腹中的胎儿,无论如何她都要嫁给凤逸,更何况,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也渐渐被凤逸融化,不再沉沦在子卿给的绝望中挣扎。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狸子的离去,鱼朵也沉默了许多,这是宁鲤自幻世以来仙山最安静的几日。奇怪的是,她竟没有感到一丝不习惯!若换作以前,这个时候三个人应该在满天飞雪中打闹追逐,或是在梅林下欣赏那片梅‘花’。多美好的曾经,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成亲前夕,风雪‘交’加,将原本厚雪堆积的仙山笼罩得更加皓白晶莹。夜幕降临,昏暗的月光洒落在仙山,透过窗棂的缝隙折‘射’到屋里,将夜明珠和珍珠照的晶莹通透,美不可言。
“宁姐姐,明明是你要出嫁,为何我会感到心神不宁,睡不着呢?”鱼朵双手揪着被角,话语有些朦胧,更多的是舍不得她离开仙山。
昏暗中,宁鲤慢慢地睁开眼,其实她也睡不着,脑海装着许多事,根本无法安心入眠,更别提有出嫁‘女’子的欢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