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才lose,你全家都lose!
老子不干了!!!
笑话,我这都千万级富豪了,还来这个月薪不足3k的蝎司上班?现在生活成本多高啊?想和妹子吃个麻辣烫,最低消费都得146打底了。6块钱麻辣烫,120包夜的小旅馆,20块钱的一夜十三郎特别装,一盒13只的……
最主要还得腰好。现在肾多贵了知道吗?苹果都出6了!
越想我越来气,越想我就越扬眉吐气,不干了!
老子大吼一声:不干了!!
众同事依旧震惊地看着我,办公区内落针可闻。
耳边响起同事小丽怯怯的声音:阿……阿泽,别喊了。经理听见了。
我还巴不得他听见呢!
小丽这丫头心眼好,平时也就她不叫我英文名。都叫我阿泽。看看人家这素质。就是长得一般了点儿。
我决定了,奖金分她五千。
不差钱儿!
哐当!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
我嗷地一声蹦起来了,谁啊?谁啊!我都这身价了还敢摔我?
一抬头,经理立于面前,横眉冷对,身上杀气弥漫。
我感觉有点不对,下意识地抹了把嘴角,把擦下来的口水顺手蹭裤子上。
经理冷笑一声:“做梦呢?梦得挺爷们儿啊,都要不干了?”
我茫然地望了下四周,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中满含着恶意地嘲笑。就像我八岁那年在雪地里摔了个狗吃屎,同学们围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我看笑话时的表情。
有人扯我衣角,我一扭头,小丽委屈地看着我,说:“你这睡得太死了,我怎么叫你也叫不醒,你还说梦话……”
我呆了半晌,绝望地一捂脸:“原来是t做梦。”
我就说我没这狗屎运。就算要发财,前面也得有铺垫啊。这么写的,上个卫生间或者走个喧同遇见个穿白衣服的大胡子叔叔,一脸济世救民地微笑,问我几个莫名其妙地问题,比如说:
“孩子,你丢的是金斧头还是银斧头?”
不对,这是《樵夫的故事》;
“我是上帝,你愿意替我值一个月班不?”
呃也不对,这是《冒牌天神》;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这特么是昆虫侠。
——反正这么写的。这要刚开头就中一千万大奖,谁还看了。太不贴近生活了。yy也是有技术含量的好不好。
经理看我茫然不知忧伤心太平洋(这什么状态?),也懒得跟我计较梦中辞职的勇气源出何处,指着刚才摔我桌子上的一打文件说:
“这些,数据不对,重新做。”
接着又一叠文件砸在上面:“这些,格式不对,重新做。”
最后一叠文件压在上面。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这些是格式不对还是数据不对?”
经理冷冷地说道:“格式数据都对了。”
我暗自长出一口气。经理接着说:“但是表格做得太乱了,要规范一些。”说完转身走了。
我在后面赶紧屁精屁精地问:“头儿,具体怎么规范?”你看,我也是有小人物的智慧的。工作上你想拍上司马屁,就得恰到好处。有调查研究表明,工作业务上时不时向上司虚心请教,有活血通淤之功效。
经理转过头,冷冷地说了一句:“重新做。”
我感觉一种叫傻眼的表情出现在我脸上。
周围一片吃吃地暗笑声。我更不爽了。
暗骂一声笑你奶奶个熊。转过头看看堆积如山的文件表格,我不禁深深而又无力地叹了口气,一股蛋疼地忧伤涌上心头。
这他妈得做到啥时候啊!
正沮丧中,电话又响了。
我一看,电话显示的是两个字:未知。
上次我表妹从美国给我打长途,显示的就是未知。我一听是她,就存心想浪费她的国际长途费,硬撑着和她唠了一个多点,最后她让我给她邮钱买苹果5,我说我给你买个6——那时候6还没出来。在东北呆过的朋友都知道,我其实说了句骂人话。我表妹当然听懂了,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挂电话之前还特意告诉我说她从美国往国内打长途不到4块钱一小时,人民币。
这个死丫头片子。一点成就感都不留给我。
我郁闷地接起来电话,刚喂了一声,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你好,请问是lose先生吗?”
我这个来气呀!我没好气地说:“把大舌头撸直了叫我中文名!路泽!我叫路泽!你有什么事?”
低沉男中音:“……哦,您好,路……泽先生。我是您亲生父亲的代理律师,现在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现在的父亲其实不是您父亲,您其实没见过您亲生父亲,您的亲生父亲其实在马来西亚,他现在快死了。”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这一天天的我他妈受够了!
我丝毫没注意到经理走过来,也没注意他笑容满面对大家说着什么,我只干了一件事——我把手机放在嘴边对着听筒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这他妈算你妹的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