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维的唇很柔软,由于喝了不少酒,极为温暖,仿佛是一个小小的热源,炙烤在他唇上。他就像泼满油的干燥稻草堆,遇到个火苗就轰的燃了起来,血液在体内沸腾,滋滋作响,他本能的把她抱住,撬开她牙关找到她柔软的舌头轻轻啮咬,她才吃过巧克力,这个吻便带着巧克力暧昧浓郁的香气。
可是这点甜蜜顺着味蕾传到神经中枢,却倏地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猛然推开她,深深呼吸:“维维,不行,”
解药的药效还没完全生效,楚维维身体没什么力气,被他一推,根本稳不住,直接跌回沙发上。她的头撞上柔软的靠枕,羽绒在丝绸里簌簌轻响,可是他那声“不行”,让她觉得头晕目眩,仿佛自己撞的是大理石地砖。
秦风脸颊漫出情潮涌动的绯红,可是一双眼眸却黑沉沉的,就像他腕上的串珠。楚维维用尽全力攥紧手指,指甲狠狠掐着掌心,让疼痛激发自己身上少得可怜的力气,缓缓的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天花板上的吊灯极纠华,无数水晶棱柱把光线折射得璀璨耀目,她眼里映着绚烂的光,仿佛两簇火苗在燃烧,她的皮肤被夏日阳光晒黑了一些,呈现健康的小麦色,酒精作用让潮红均匀的从皮肤深处透了出来,莹润生光,艳色逼人,秦风不由自主的别开视线,心跳加速,脑子一片混乱,他拼命的按住自己血液里的躁动,沉声道:“维维,你喝多了,去睡。”
楚维维闭了闭眼,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那些酒还不至于让我醉糊涂。”
秦风心一跳。
楚维维定定看着他,目光温柔的在他五官轮廓上滑过,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秦风,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试一试,和我在一起?”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黑沉沉的,俊逸的面庞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一条线,她眼中璀璨的光一点点的暗下去,就像蜡烛烧到尽头,最后烛火一晃,熄灭,再无一丝光亮。
她知道他如果开口会说出怎样的结果,房间静谧无声,他的呼吸仿佛已经停止,而她把呼吸放得很慢,她害怕,害怕动静大了会打破沉寂,听到他的宣判。
可是他终究是开了口:“维维,去睡。”t7sh。
她闭上眼,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指压迫着手指,让这种感觉冲淡涌上眼睛的之意,良久,她睁眼,也不看他,只盯着地上意大利大理石漂亮的纹路,声音轻如一缕烟:“让你困扰了,对不起,那……你就当我喝醉了,今后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
说完,她扶着沙发,把所有的力量都聚在脚底,一步一步的往自己房间走,竭力使自己走得稳一些。解药生效得慢,她走得很累很累,呼吸很急,气流不停从肺里流出去,又不断吸入新鲜的空气,气体分子摩擦着呼吸道,生疼生疼。手掌从沙发移到矮柜,又移到镶嵌着彩色大理石的墙面,十米左右的距离几乎耗尽她所有的力气,终于,她摸到了金属门把手,颤着打开,走进去,关上了门。
秦风听到关门声才回过神,深深呼吸着,慢慢在沙发上坐下。
楚维维喜欢他?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脑子里很乱,心跳快得惊人,半天都没法平静,过了一会儿他伸手从桌上雪松木保湿盒里抽出一支雪茄,又拿起带着酒店logo的特制雪茄火柴,划了两下,火柴头才窜出火苗,他这才发觉自己连雪茄头都没裁剪下来,便掏出雪茄剪,象牙白的指垫,漂亮的螺丝,仿佛一个完美的工艺品,他已经极少抽烟了,但是这样的装饰品对男人来说是品质的象征,他随身携带着,偶尔户面前一亮,便无形间拉近了关系。
可是,将手指套进环中,锋利的刀刃一切,手指便会如切断的雪茄头一样掉下来,就像今天zeleky打赌输了,艺术家的食指断送在这把漂亮的雪茄剪上。
咔嚓一声,雪茄头落下,他燃起火柴,由边缘向内慢慢的引燃雪茄,芬芳的气息缭绕开来,他吸了一口,闭上眼,恍惚中仿佛回到数年之前。当暤乃,血管里流的血液都是黑的?
楚维维曾笑眯眯的说他是君子,可他自己最清楚,他这个君子做过多少残忍的事。他从来不狰狞,举止优雅谦和是出了名的,可是他平静美好的笑,曾是多少人的噩梦。
他漂亮的手指温柔的抚摸过美人,扣下扳机的暫颍动作一样温柔,他也曾慢慢品着红酒,平静的看面前的背叛者额头的枪孔里流出比酒还红的血液,他手上的雪茄剪是数十年前名家手制的珍品,切断手指和切雪茄一样容易,沾血的刀刃咔嚓一声切掉雪茄头,然后吞云吐雾,这样暗黑的优雅,让多少人心惊胆战过?
想到这里,耳中又传出刚才zeleky的惨嚎,嘴里的烟雾忽的发苦,他把雪茄搁下,看着自己的手,满心都是对自己的厌弃。
他本不想再沾血,也不想再见道上任何人,可是今天他破例了。
他抬头看着楚维维房间紧闭的门,又想起她刚才认真的神情,她说,喜欢他。
又是出楚。然后,他让她伤心了。
看到她难过,他也不好受,甚至,他有些后悔,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放下身段,眼神恳切,问他要不要试一下。
那对琥珀一样的大眼在脑海里闪烁,仿佛浸在水中,莹莹生光,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落下一滴泪。这样的倔强,让他心忽的一痛,就像一根锐利的针深深扎进心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