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维钧的手,林若初一下兴致全无,淡淡开口:“吃饱了。”
“张嘴。”
她站起来:“可以走了?”
他警告的看着她,同样站起身,手指拈起点心递到她唇边。她只能张嘴吞了,粉色的唇染了点心上细白的粉末。他指腹一抹,收了她唇角的点心渣吃下,暧昧的看了她一眼。她又觉得恶寒起来,但是不想激怒他徒惹是非,只能忍住,扭头看着门:“现在可以走了?”
他点头,走到她身边自然的揽住她肩膀:“可以。”
她一扭身就躲,可是和服下摆窄小,行动不便,连踢他都不方便,一边诅咒那个大男子主义超强的国家变态,连衣服都是禁锢女人的利器,一边不耐烦的伸手推他。就这样纠纠缠缠的出去,廊下的服务员递来了鞋,陆维钧看了看她穿来的帆布鞋,扬扬眉:“不搭调,拿双木屐给她。”
“陆维钧你大爷?”林若初勃然大怒,“那还怎样走路?”
“小碎步很美。”他目光凉凉的看着她气得发红的脸,“你的确该学点淑女举止了。”
“滚?”她边说边去拿鞋子,陆维钧对着服务生淡淡开口,“把垃圾扔了。”
和服不敢多言,赶紧提着那双帆布鞋一路小跑消失在小径拐角处,林若初见她跑步的暫蛲榷际羌凶诺模眼前黑了黑,变态,变态?
她只能深呼吸,蓦地想起一事,盯着他道:“那个监控录像……”
他嗤笑:“你真好骗,说说你就信。”
她攥紧拳。
木屐很快送到她脚边,她只能穿上,他伸手拉她,却被她气鼓鼓的挥手打开,他也不坚持,不急不缓的往前走。
她第一次穿木屐,第一次觉得走路如此费劲,生怕抬脚一不小心木屐就会飞出去。木屐和石板路接触,咔哒咔哒响,他回头瞄了她一眼,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瞧你走的,能不能有点气质?步子小点。”
声音果然小了许多,他继续走,可是过了会儿觉得不对劲,再次回头,发觉她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扬起的嘴角倏地一沉:“磨蹭什么?”
她也是一肚子火,停下来冷声道:“不是嫌我走得没气质吗?行啊,那你教我如何优雅并且快速的走小碎步,你走什么步我就走什么步,猫步都行,只要你肯示范。”
“我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三个小暶挥幸痪浜锰的,也是一种本事。?
她站在一树樱花之下,阳光透过花影斑斑驳驳照在她身上,她意态闲闲的拂去粘在肩头的花瓣,静静说道:“以前?以前是我蠢不可及,早知道你那样对我爸爸,我会提前很久让你见识到我的口才。”
一股说不出的酸痛自胸腔开始蔓延,沿着血管一直流到他微颤的指尖。他深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撑着树干,另一只手放进衣兜,冷冷看了她半分钟,可是她想起父亲的遭遇,恨得牙痒,一直毫不客气回视着他。僵持之后,他终于不耐的开口:“林若初,你既然觉得我那样狠毒,那么……”
她把手收进宽大的袖子里,暗自攥紧拳,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挡住了她愤怒的眸光。
不能让父亲第二次进医院了。
他看到她嘴唇不甘的抿紧,心里的火气不得发泄,捶了下树干。她听到簌簌响声,微微惊讶的抬头,满树樱花受到震动,花瓣如雨零落而下,他的面容被阳光和淡粉的花瓣模糊,让她想起曾经看过的日本动漫,正在失神之际他手臂一伸抱住了她,她吓了一跳,挥拳乱打:“放开我?王八蛋?”
他带着一头花瓣悠然转身往宅院门口走去:“小碎步就不必学了,日本女人那一套我也不喜欢。至于猫步,回去之后扭给我看。”
“你做梦?”她拼命挣扎,木屐掉了一只,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响,两人一个忙着制服怀里的人一个忙着挣脱,都没发觉,直到她被塞进车里,司机开车之后她才盯着自己脚上仅存的那一只木屐呆了呆。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替她拈去头顶的花瓣。她恼怒的往旁边一缩,低头,双手胡乱的抹着发丝自己清理。他看着她把一头柔软的长发弄得乱糟糟的,嘴唇淡淡往上挑起,等她弄完抬头,脑袋凑过去道:“给我弄干净。”
林若初气得眼睛喷火,过了两秒,眯了眯眼,伸出手按在他头顶,忽然用力的揉起来,把他本来很有型的头发搞成一个鸡窝。王秘书在副驾坐着,从后镜看到此情此景,一暶槐镒。衋顺隼础?
素来习惯掌控一切的boss竟然也有这种暫颉?
陆维钧听到笑声,抬头冷冷的往前一瞥,可是他发型和他的表情不搭,反而显得更滑稽。王秘书慌忙闭眼,用力咳嗽掩饰,只是苦了司机,连眼睛都不能闭,脸涨得绯红就像喝了两斤白酒。
林若初收回手,抱起胳膊看了看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滑稽,虽然心情并不轻松,嘴角还是淡淡往上一翘。陆维钧手指攥紧,关节咔的响了声,可是如果对这种恶作剧一样的发泄发火会显得他幼稚,只能调整了下呼吸,理好头发,看着她的和服:“很漂亮,王姐,你说是不是?”
“自然。”王秘书已经恢复如常。
“等会儿还要去公司,老张,到了文星大厦把她放下来,王姐,你带她去我在盛世华章的公寓。”
“好。”
林若初怒视他:“你休想。”
他阖目:“有点累,老张,到了和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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