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想了想道:“张仆射,这还要多谢你那位义妹糜贞。”
张仁再次愕然道:“我义妹?”
关羽道:“正是!糜小姐她这几月中曾去河北一带经商,探知吾兄长下落后告知于我的。”
张仁呀道:“这丫头还真能跑!主公正与袁绍交锋,黄河一带危机四伏,她竟然还敢往河北跑!”
关羽奇道:“怎么张仆射不知道糜小姐的举动?”
张仁摇头道:“自关将军半年前将她送来我这里后,我除了两月前临行时见过一面之外就再没见过她一面,只是让她去小镇上帮我打理产业。我自己的公务又一直很繁忙,没去过问过她的事。”
关羽点头道:“难怪了。其实糜小姐是先回到徐州收回部分原先的糜家产业,再由徐州出海,由海路前往河北一带的,并不从黄河一带路过。”
张仁嘴巴张老大,这位糜大小姐的本事还真大,半年的功夫她做了多少事?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说联系到了襄阳与柴桑的原有产业,现在又听说她跑去了河北!
“这小丫头片子现在又在哪里?真想见见她……明天去小镇看看能不能碰上她吧。哎,难怪关羽刚才想动手却没动,闹了半天他收到刘备消息的事还是与我有关啊!”
关羽好像找到了话题道:“张仆射兄妹对关某的恩情,关某又岂能不铭记在心?现在见到曹公将这千古骂名强加给张仆射,关某心中甚是不平。张仆射一向清正廉明,百姓受你的恩惠何其之多,如今却被曹公此举令张仆射往日的清名毁于一旦,张仆射你还认为曹公值得你追随下去吗?”
张仁哑然失笑,心道:“这刘备可真有意思,居然真的是让关羽来撬曹操的墙角啊!我到是想走来着,可是走不了啊。我和关羽的情况完全是两回事,关羽投降时本身和曹操有约定,曹操为求守信自然会放他离去,可就这样还曾经对关羽避而不见,关羽离开许昌时还追上去赠金送袍,看那样子有点想用恩情把关羽感化的意思。可我呢?我如果离开对曹操而言能和背叛画等号,肯定是一个杀字对我,会放我离开才怪了……也罢,不就是和关羽斗斗嘴皮子吗?我还真就不相信我会斗不过关羽那张臭嘴!”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张仁道:“关将军请恕我直言,主公他这半年来对将军如何?”哼哼,专找你的软处下手!
果然,关羽被张仁这一反问问得长叹一声,低头道:“曹公与关某的厚恩,关某没齿难忘。
”
张仁找出一套堂而皇之的说词道:“正如将军所言,主公又何尝不是对张仁恩重如山?主公与袁绍对阵于官渡,月余前许都城中皆言我已背投袁绍的流言起时,许都城局势不稳,主公为求许都安定不得已而用此下策,昨夜已向我明言且屈尊反向我而拜,加之爵赏极重。我张仁本是一介庸才,为主公分忧解难本是份内的事,如今却得主公如此礼遇!想我张仁一介无名之辈,幸得主公错爱提拔,时至今日已任上这尚书仆射,主公对我的恩德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其万一(张仁说出这话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背一个骂名又有何妨?到是关将军你身受主公厚恩,又为何不能为主公全心出力呢?”
关羽无言以对。张仁这几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把关羽重情义的性情抓得死死的,再加上关羽本身又不太会说话,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话出来反驳张仁。许久关羽才长叹道:“张仆射是忠义之人,关某敬服……”
“我算是哪门子忠义之人了!?”
张仁差点又笑出声来,急忙右手端起酒杯,左手的大袖子趁势挡住脸,看似喝酒其实是挡住那张想笑的脸。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放下酒杯对关羽道:“关将军,现在你已经知道皇叔的下落,是不是会依往日与主公的约定,前往河北去寻刘皇叔?”
关羽道:“我又何尝不想马上去河北寻找兄长?只是曹公对关某的厚恩,关某当以军功报之以偿方能安心离去!”
张仁心道:“还是那样子!我能改变一些事,但改变不了人啊……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事还是不要去改变感觉更好一些。”
关羽又道:“也罢也罢!人各有志又何必强求?张仆射你若仅因此一事而背曹公而去,反到有些不忠不义了。来,关某敬你一杯!”
二人又干掉一杯。张仁现在的酒量不错,张诚备下的“烈火”又是张仁特意多加果汁和水调低了度数的,所以他现在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关羽那里就不一样了。关羽一张脸本来就红,几大杯烈酒下去这会儿更是红上加红,就快变紫色了。
张仁道:“却不知关将军打算如何回报主公?”
关羽已经有些醉意,慨然站起身道:“如今曹公不是正与袁本初对阵于官渡吗?改日关某就当向曹公进言请缨奔赴官渡沙场,好歹要斩下袁绍帐下几员上将的级,如此才足报曹公往日厚恩。
”
张仁对关羽的狂傲着实无语。他记忆中关羽砍掉颜良与文丑都是靠偷袭,这还是借助了赤兔马的度。现在到好,关羽有没有从曹操那里得到赤兔马他都不知道,关羽却甩下了这么狂的话,别到时候让人给反砍了!
“哦!这么说来关羽还没去过官渡战场啊……过几天我也要去官渡来着,这下可有戏看了。颜良和文丑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被关羽给喀嚓掉,如果还是死在关羽手里的话……我先为你们默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