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能理解,可是,却在这一个晚上,突然就明白了。
“皇妹,父皇的遗体需要移开了。”天已经大亮,只是透过雨帘,依旧朦胧。
衣服穿的不少,却觉得有些冷。
白浅打了个寒颤,听到这个声音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之后,淡漠的转头,继续盯着皇帝的尸体不说话。
“浅浅。你从昨天中午就没吃东西了,休息一下可好?”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大家都仿似老了很多。
白浅眼前发黑,踉跄的站了起来。
君颜说得没错,她应该去吃东西,即使她现在根本就吃不下。
她转身,不看尸体一眼,直接朝外走去。
路过白影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
“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长时间不说话,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因为知道你有了身孕而且心情不好,所以,不想打扰你。”白影说的是实话。
因为他当时离开的时候看到白浅非常的难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毕竟亲手杀了秦双和陆年。
“……这都不是理由不是么?”
白浅怔了怔,讶然开口。
许是因为坐了太久,也或许是因为饿了太久,白浅身子有些发虚,只是这么坐着,便能感受到那种眩晕的感觉。
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试图清醒。
“是父皇。”白影知道这个妹妹绝顶聪明,便不在隐瞒。
白浅垂头,很显然,她方才的猜测没错。
秦双不可能只是因为对朝廷不满就挟持了皇帝,也不会因为被刺激到而起了杀心。
他有恨没错,但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秦双根本就不想活下去,再加上他一开始就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姐姐,对不起,他说他不想杀人,他说,姐姐,我没有杀了他。
从一开始到最后他彻底死去,他都行为都在提醒着白浅。
他的心是善良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杀人。
他是打了父皇一掌没错,他手上的匕首也确实割在了父皇脖颈上没错。
但是她白浅偏生就生了一双视力很好的眼睛。
当时她看得真切,秦双的匕首,没有割开他的脉搏。
所以她才敢射发蚕丝缠住他,所以她才敢开口引开的他的注意力。
那一掌,虽然打到了他的身体,他也在大庭广众下吐血了没错,但是,那根本就不能致死。
白浅刚刚醒来的时候问过君颜他的身体状况,君颜却一点事都没有,当时她就觉得十分疑惑。
同样的掌力,能将一人打到内伤,一人却毫发无损,这显然不正常。
“皇妹。”白影看着白浅迈开步伐准备出去,伸手拉住了她。
“你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白浅回头,眼睛红得像兔子。
她步步紧逼,白影退无可退。
“哥哥。我不是傻子。”
她的一句我不是傻子,却差点让白影的泪水潸然泪下,是的,她不得傻子,她也有眼睛,所以,隐瞒根本就没用。
“我一开始只是觉得疑惑,可是昨晚我想了许久,我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若不是方才你的态度出卖了你的一切,我也依旧会选择不知道。”
“皇妹。”白影疲惫的开口,她都知道,她说她会选择装作不知道,原来是他,是他不够稳重。
“浅浅?”君颜不解,白浅为何突然变得这么伤心。
这种伤心,就好似是从灵魂深处散发的一般,掩盖不了,压抑不住。
“君颜。”白浅回头,将在场的所有人遣退。
“父皇是自己不想活了,之前的那些伤根本就不能致人死亡。”白浅很是伤心,说好了要给彼此时间重新认识,说好了过去的一切都可以不在乎,他却在她刚刚准备接受他
们的时候留下她撒手而去。
他真的好残忍。
“什么叫做自己不想活了?”君颜不解,但是根据白浅这些话以及她现在的情绪和刚才遣散的众人,隐约有了一些猜测。
他看着被白浅逼到墙角就不曾起来的白影,目光深沉。
“他被秦双打了一掌,那一掌根本就不会危及到他的心脉,他脖颈上的伤口,我昨晚也看过,不是一开始的那样了。”
白浅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
昨晚一开始揭开纱布的时候,白浅只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便被白影拉了重新盖包好,说的担心伤口感染。
但是老爷子死了之后,她又重新揭开伤口看过,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所以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些往外翻的皮肉。
但是白浅分明看到,她昨晚揭开的时候,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若说那是秦双割的,她一点也不信。
“你怎么发现的。”白影将身子靠在身后的漆木柱子上,样子十分颓废。
“皇兄,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和别人打的,能一样么?”白浅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但是白影已经懂得了她的意思。
自己割开的伤口,和别人割开的,刀面上有十分明显的区别。
虽然割在肉上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白浅毕竟是常年行走在刀尖上的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只要用点心,马上就能够看出来。
所以,这是她怀疑那伤口是老爷子自己割开的第一个证据。
但是她不明白,他若是真的想死,就可以在秦双手上的时候直接自杀,也可以在之前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