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不涂口脂都若丹,此刻沾上了酒水,在灯火的闪耀下,花瓣一样的双唇愈发的珠光润泽。
她仪态优美的掩袖喝下盏中水酒,放下酒盏时,白嫩的双颊便渲染上一层诱人的薄晕——被酒气熏的。她纤手扶额,微垂的眼眸本就灿若明珠,此刻更是水汪汪的,潋滟动人。
“不敢,谢过宛妃娘娘。”就算对方不是个贵妃,好歹是姬十二老子睡过的,顾还卿该讲礼仪的地方,那还是很完美,让人挑不出错儿的。
“轩辕王妃,妾身敬你一杯。”
这不,酒过三巡,菜过味,有个傻逼妃子过来了,据说还是最近挺受皇上**爱的一个妃子——皇上妃子太多,顾还卿一时也记不住,就听别人唤她宛妃。
可不知怎么的,这话竟然传到了宫中。
这本是夫妻间玩笑话,寻常百姓说出来也无伤大雅——谁规定男人就一定要左拥右抱,妻妾成群?还不许人家专一,难不成不收美人还犯法?夫妻恩爱,鹣鲽情深难道不容于世?
这话换来一顿“暴打”,顾还卿为了使“妒妇”的名号实至名归,就寝时让他跪算盘,跪完算盘换搓衣板……
此话换来姬十二一顿“好搓”,他咬唇看着顾还卿,一双长长的墨眸有气有怨,还有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家有妒妇河东狮,不敢收。”
无非就是暖**,说什么“红袖添香”绉绉的,顾还卿不由揶揄:“是说美人比往年收的少吗?那这些送礼之人也太不会揣摩王爷的心意了。”
今时不同往日啊!想到还收到了不少殊丽妍然,姿容绝世的美人,说是送来给姬十二红袖添香的。
姬十二对此嗤之以鼻:“往年可没这么多。”
大臣们都是些人精,见风使舵之辈也不少,还在几日前,川流不息的生辰礼便送到轩辕王府,各种珍奇异宝,金银财帛,几乎将王府的库房堆满。
宫门口的宝马雕车越来越多,庆隆帝为姬十二举办的生日宴会拉开了帷幕。
华灯初上,巍峨耸立的皇宫内外灯火通明,成百上千盏精制宫灯绵延,各呈艳姿,宫内丝竹之声不停,欢歌笑语不断,丽人的长长裙裾随风旋转荡漾,摇曳生姿。宫人们来来去去为今夜晚宴而忙碌着,珍食美味源源不断的被送了进来,香飘十里。
这话说的,好像他天天被她家暴似的,顾还卿不禁莞尔。
顾还卿脸色嫣红,想也不想的去掐他的腰,姬十二连忙搂紧了她,不让她动弹,额头抵着她低沉地笑:“别恼啊别恼啊,今日我是寿星,寿星最大,你不能打我。”
气死!他还好意思提前几日,最后还不是都给他采了,要修也是跟他修了,还出什么墙?墙外的人都给他p飞了。
姬十二咳了咳,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前几日不还惦记着去采别人吗,还要跟人双修什么的,你也墙的愿望可浓了。”
“谁跑了?”顾还卿好笑又好气地瞪着他:“都嫁你两次了,还要怎么跑?”
姬十二说完,又怕她心里不好过,忙用空着的手亲昵地摩挲着她的脸蛋儿:“咱不着急啊,只要咱俩在一起,只要你不跑,怎样都是好的。”
顾还卿看着他有些委屈的小模样,心里软软潮潮的,有些心酸,垂眸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用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轻抚,却并没有说话。
他很喜欢在牛家村的日子,跟在她的屁股后面,纵然没有奴仆成群,什么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却处处是温馨与甜蜜。
伙房烟气袅袅,回想从前在牛家村的日子,姬十二忍不住拉了顾还卿的手,与她指交扣,低头用鼻尖摩挲她秀气的鼻尖,小声地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想起来?以前的日子可有趣了。”
幸而伙房早就清场,独留他夫妻二人在这里捣鼓。
清俊挺拔的少年,通身贵气逼人,却泰然自若的卓然立于灶前,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违和。
姬十二以前在牛家村扮聂二呆,早就会了煮糖水荷包蛋,只是他火候掌握的不太好,蛋黄经常会煮老,有顾还卿看着,倒是煮的非常漂亮馋人。
她手把手的教姬十二,给黛宫主做了一碗糖水荷包蛋,蛋黄是溏心的——黛宫主偏好这口。虽然别人也可以做,但姬十二做的,味道却又不一样,且含着他满满的想报答母亲的一片赤子之心。
可今日不能免。
平日,黛宫主是不太在意这些繁缛节的,再说她和顾还卿倾向于知己和朋友多些,并不像一对婆媳,且两人都是大气的性子,很多礼节都免了。
顾还卿很早就起来,亲自下厨给姬十二煮了一碗香喷喷的“长寿面”,又和他一起去跪拜黛宫主,感谢她的养育之恩。
终于,这母子俩相互扶持,走过艰难的岁月,换来了一片繁花似锦——当然,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中间总会有磨难与不如意,可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不是吗!——胜过从前许多。
她赋予了姬十二生命,给予了他一切,却从不求回报!她溺爱纵容姬十二,姬十二能按自己的心愿行事,她只想叫孩子一生快活,开明的不像一个母亲,倒像是姬十二的朋友。
黛宫主于姬十二而言,不仅仅是他的生身之母那么简单,黛宫主也从未只把姬十二当儿子——
我国古代史书上早就把生日称为“父忧母难日也”,佛经上也说:“亲生之子,怀之十月,身为重病,临生之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