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带路的弟子顿住脚步,宁泽忙收回心神,在那弟子的交代下换上新茶水。两人都明白墨玺和陈砚青有话要说,也没急着回去,因此动作也比较慢。
那弟子一边拿茶叶,一边说:“原来宁师弟是跟着太长老的。”
“清华峰缺个扫地的,我就被孙老调过去打扫收拾。”宁泽连忙摇头,“我资质低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成为正式弟子。”
那弟子手下微顿,又说:“宁师弟太谦虚了,能跟着太长老,哪怕太长老只提点两句,也是受益终生。”
宁泽把茶壶合上,只是笑了一下:“太长老境界高深,我至今还未入修炼的门……“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两人闲聊了几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一前一后的回偏殿。
走了两步,那个弟子忽然停住了脚步,宁泽奇怪的问:“张师兄,怎么了?”
那弟子刚才已经说过名字,姓张名文虎,他弯腰去捡地上自己的玉佩,笑道:“没系牢。”
宁泽也没有在意,那张文虎面朝地面,脸上笑意变深。
就在手指碰触到地面的时候,一粒小小芝麻大的黑点从他袖子中滑下来,落在地上,极不显眼。
两人继续往前走,宁泽没有留意脚下,一脚踩上了黑点,黑点立时沾上了他的脚心。
到了偏殿门口,青木门的两名弟子依旧站在门口。
宁泽也端着茶壶站在门口,用灵力给茶水保温,等墨玺传唤。
这一边弟子们都出去了,陈砚青站起来,脸上立时换了一副温柔的神情。
他上前两步,轻声道:“墨长老,如今天玄门早已不是当年的天玄门,你一个人没有办法庇护一个门派。”
墨玺抬眼看他,见他神色诚恳,心里冷笑,脸上却愈发的平静。
“陈门主莫不是觉得天玄门气数已尽,想来分一杯羹?”
“墨长老哪里的话……砚青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陈砚青神情恳切,言语殷殷,眼里闪着若有若无的情愫,“百年前砚青就曾说过,一心只系在墨长老身上……”
墨玺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陈砚青又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他身前:“砚青愿意助太长老一臂之力……有了青木门的援助,天玄门非但能恢复往日繁荣,更能够一句压过黄轩山和九华谷……”
“陈门主。”墨玺忽然道,“若是我要青木门呢?”
说罢,他站起来,一手压在陈砚青肩上,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愿意双手奉上吗?”
陈砚青呼吸一紧,心头一跳,嘴上道:“墨长老恐怕看不上我青木门这一亩三分地……”
“陈门主,你不必说这些虚的。”墨玺松开他的肩膀,眉梢一动,面上露出些哂笑来,“你既然不喜欢我,就别拿这些话来诓我。天玄门无意于和黄轩山九华谷争锋,也不在意试剑大会的名次,你青木门还是另寻他人吧。”
陈砚青道:“墨长老,你若真想要青木门——”
“免了。”墨玺摆摆手,“我也不想勉强你。”
陈砚青有些尴尬,脸上淡然的表情几乎已经挂不住了。
墨玺又道:“关于合作的事,你找门主,门主也会给你同样的答复。”
陈砚青蓦地伸手握住他的手,真心诚意,语气激动:“墨长老,难道你当真不信我?砚青的话没有一句假话……”
墨玺垂下眼睛,看向陈砚青握住自己的手,唇角稍稍勾起。
“陈门主,烦请你松手。我不习惯别人碰我,嫌脏。”
陈砚青眼里怒意一闪而过。
手腕一翻,一道灵力已经攻向墨玺。
墨玺不惊不怒,抽回右手,五指舒展,如同拈花,轻描淡写的点在那一道灵力上。
而后五指去势不减,穿过灵力,点在了陈砚青的右手上。
陈砚青反应极快,浑身的灵力都聚集在手上,震得墨玺小退半步。
“墨长老好修为。”
墨玺一甩袖子,语带嘲讽:“陈门主才是好修为。”
陈砚青骤然动手,实在大出他的意料。
过去陈砚青也来过几次,虽然言语不逊,可还没到敢动手的程度。难怪门主不来,却找借口让自己来接待陈砚青,这人果然知道自己渡劫受伤的事了。
陈砚青一朝得手,站在原地,刚要开口,此时大门却被人“砰”的撞开了!
只见一个人影从外朝里扑进来,手里的茶壶已经连同盘子一起脱手而出,飞向陈砚青这边。
后面还有几个人声连声惊呼:“宁师弟,怎么回事!”
茶水铺头盖脸的泼过来。
陈砚青身边登时腾起一阵青光,要把茶水拦在外面。
墨玺则化作一道乌光,轻巧的落在前面,把摔进来的那人托住,让他站稳。
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的弹出一枚冰晶。
噗嗤——
微不可察的一声响之后,陈砚青的护身灵力登时散去,还未落下的茶水悉数落下来,冒着热气的水夹杂着上好的茶叶,泼了他一头一脸。
而此时那茶壶才落到地上,砰地一声碎瓷四溅。
陈砚青还来不及说话,墨玺就重重在那人头上拍了一下:“怎么回事?这么失礼,还不向陈门主歉。”
宁泽连忙对陈砚青一躬身,诚惶诚恐:“陈门主还请息怒,是宁泽太冒失了,只是刚才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宁泽脚下一滑,实在稳不住身体。”
墨玺紧接着道:“陈门主宽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