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闲话几句,文先生突然问陈轩宇道:“贤侄为何不进京一展抱负?”
男儿都有凌云志,都想衣锦荣归,光宗耀祖,他是因为为南召出力过,所以不好入朝为官,才自愿做了镇国公的幕僚。
不过镇国公并不以一般的幕僚待他,倒是把他视为知己,得到这样的待遇,他很感恩,镇国公又为他报仇了,所以他愿意为他卖命。
“巧真她不愿意离开这里去京城,宇儿就在此处陪伴于她,再说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乐得清静。”
镇国公替陈轩宇答了,不过他话里多少有些唏嘘,原来他是打算让儿子接替自己的。特别在化北的时间,儿子显露过自己。对于他甘愿留在这里,曾经他也颇有怨言,可现在他却能理解了。
战场生死无常,圣意难测。他在战场戎马半生,现在早已不是当初那热血的年纪,他倒喜欢上了安静。也明白了,不一定身在高位就是好。
“可惜了陈兄的兵法,若是贤侄能继承,那也不会被埋没啊。”文先生叹息着,对于镇国公运筹帷幄,他很是钦佩。
镇国公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可错了,对于兵法,宇儿不比我生疏,怕是比我还熟稔。”
文先生面现惊讶,怎么可能!
“这兵法是宇儿传授予我的,对了,你可还记得你被困那个阵法,那个阵法不完善,我只是一知半解,冒险用了,若是让宇儿来摆,你可不会那么好脱困了。”
镇国公谈笑着,在兵法上自己有造诣,因为自己有多年打仗的经验,比宇儿要强。可对于阵法,他不是很精通。
“贤侄还精通阵法?想不到贤侄年纪轻轻竟然会这些。实在是不可多得之才,更是让在下好奇。不知贤侄这些是从何说学?”
文先生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没有想到陈轩宇真的精通兵法和阵法。对于那个阵法他也是有体会的。当时可给他制造了不少的难题,想不通竟然还不完善。
“你猜猜。”镇国公来了兴致,又玩起了你猜的游戏,陈轩宇好笑不已,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父亲,只笑不语,让文先生猜测。
文先生低头苦思,这他去哪儿猜去,有这些兵法阵法传承的一般都是世外高人,他哪里会认识。
不过既然让他猜。这个人他一定知道,并且还得是最不可思议的,最不能让人猜到的,会是谁呢?
莫非?文先生脑海一亮,他想起个人来。可他随即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她!
看着文先生那越发震惊的神色,看着他越发放大的瞳孔,镇国公和陈轩宇相视了一眼。
二人明白对方怕是猜出来了。
镇国公心里好笑,两次起了玩心,都以为猜不到。哪知道都被人猜了出来。
是该说自己智商太低,还是对方太聪慧呢。
文先生看二人的表情,明白自己没有猜错,可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农家妇怎么会知道这些。
看他的疑惑的表情,陈轩宇主动为他解惑。
“几年前我来到这个镇子上,无意中碰巧结识了巧真。那时间她是个刚被人休弃的妇人,镇子和庄子内到处都是她的流言,可她并不在意,也不以此为耻,她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改善生活,她抛头露面卖小吃,谋生计,她虽是一介妇人,却不会让人觉得她轻浮,她也不图富贵,只愿过平淡的日子。”
陈轩宇陷入了回忆,缓缓说着他和巧真的过往。
“那时间我被人截杀,受了重伤,逃到了一个废弃的屋子内,我失血过多,又有追兵,本以为难逃此劫,要丧命于此,哪想到半夜的时间那个妇人竟然寻到了我的藏身之地。”
“她说她白天无意中看到了血迹,又听到有人在打听受伤的人,而知道受伤之人是我,便寻来相助。”
“我和她无亲无故,只不过几面之缘,她一个弱女子竟然冒着天大的风险相助于我。实在是让我难思也感恩。”
“追兵追来,她又领我逃离,可我身受重伤,她又是一个妇人,能逃到哪里?最后她竟然半夜三更的领我进入了坟地。”
“那坟地本就阴森,别说半夜,就是白日都吓人,连那些追兵都害怕,可她一个女子为了救我,竟然不怕。追兵将至她也不肯扔下我逃离。”
听陈轩宇的话,镇国公和文先生看一眼,这个妇人确实不简单,这些不是常人能做的。
“最后那些追兵到了眼前,她实在无法,顾不得藏私,才摆下阵法,困住那些人,救了我一命。”
陈轩宇并没有把土窑的事说出来,不是他信不过,而是怕起祸端。
镇国公还好点,他是知道巧真会这些的,可文先生却不那样平静了,真是人间处处有奇人啊,一个农家妇竟然会阵法,说出去哪里会有人信。
“她连续两夜摆阵法相救于我,最后看我实在无处藏身,才把我藏在她家的地窖之内,帮我躲过去了灾祸,可她自己却受了风寒,高烧不止,病在牀上,就这样她也不忘去地窖内给我送吃的。她还弄伤了自己给我换取伤药。”
“那段日子于我是最黑暗的日子,父亲不在京城,而至亲的人追杀于我,我觉得人生灰暗,甚至起了念头把我的命还予她,是巧真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力量,给了我勇气,让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那段日子在地窖内,吃着冷食,盖的薄被,予我却是不可多得的温暖。”
陈轩宇眼内带着深深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