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无处可去,独自游走在空荡荡的街头,零星的灯笼被雨水打灭,青石路另一端是一望无尽的黑暗。打更声由远及近,那人远远见到我,大叫一声“有鬼”丢下更鼓撒腿就跑,看得我一阵好笑,跳到前面挡住他的去路,对吓得品滚尿流的小青年摇摇头。

“你跑什么?”

那人盯着我看了会儿,一脸愤慨的从地上爬起来。

“大半夜你穿身儿白衣服瞎晃悠什么?”

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月白长衫,明明阿逸穿上人见人夸,怎么到我这儿就鬼模鬼样了。

若在平日我指定息事宁人道声歉意,可此刻却突然想找些事情填充胸口的空白。哪怕如市井泼妇般骂街也是好的。

“小爷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要你管,找打啊。”

见那人目露惊慌,愧疚心顿起,便如他们所说,还是太过心软。委托老?办一场体面些的葬礼,身上的银子尽数给了她,唯一值钱的便是多年前从苏逸身上搜刮来的玉佩,接下来扔给那人。

“告诉我,有没有彻夜不关的酒馆?”

顺着青年所指的方向走,一路上遇到好几拨酒鬼,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背,与他们或多或少有多些摩擦,我自然不会同这些烂醉如泥的人计较,只是扇了扇袖子,将他们送到豫州王府前,能恶心到他一点点也算功德。

啪啪拍着桌子:“小二,酒离是不是掺水了,小爷都喝了三坛了怎么还这么清醒。”

小二处理这些问题等心应手,很快便陪着笑重新送上一坛子。

尝了一口,差点儿没把自己气死,根本就跟之前喝的那种没什么区别。格外厌恶这些欺世盗名的家伙,将桌子上的杯盏统统扫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阵作响。

“你们当小爷是傻子,以为我和蔻粉一样好骗,告诉你们,小爷今天要是不把你这黑店拆了,小爷就不叫……”

我叫什么,又是谁来着?

还未叫嚣完毕,便有十几个拿着棒子的人从帘子后面冲出来,为首是一个脑满肠肥的猪头,脑门儿上写着大大的奸商二字。

“我倒是奇怪了,还真有不怕死的敢来我这里闹事,原来是个小白脸儿,你也不打听打听,上次在这里大言不惭的人如今身在何处,咱们背后可有大人物撑着。”

竟然比我还要横。

打了个酒嗝,身子向后仰了一下勉强稳住。

“哦,什么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说出来吓死你。”

好笑的晃了晃脑袋,又是一阵头昏目眩,好耳熟的台词。

“浒侯爷知道吗,那可是与当今皇上同睡一个女人的交情,爷的亲妹妹可是浒侯爷的宠妾。”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下一句该是:识相的话就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大叫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识相的话就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大叫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混蛋的人果然都是一样的混蛋,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套路。

“我说,你的亲妹妹不会就是二龙戏珠的女主角吧,那她最后归了谁?”

猪头被气的连说了三声好:“既然你活得不耐烦,我就成全你,来呀,给我往死里打。”

我撸了撸袖子,正准备好好打一场,却被一道坚实的臂膀揽在了身后,盯着他被铠甲包裹着的后背,貌似有这么一点儿眼熟。一边脸轻轻靠上去,凉凉的,渐渐意识有些模糊。

“私下讨论当今陛下之事,尔等可知该当何罪……我乃御林军统领代言昭,你们大可以向浒侯报出我的名字。”

派人将这些狗仗人势的刁民押送衙门,灯火通明的大厅内便只剩下两人,听着背后传来的细微安稳的呼吸,代言昭无奈摇摇头。所幸他恰好路过此地,否则还不是要吃大亏,是以方才他将父亲的提醒抛在脑后,执意处理了那些可能与浒侯有关的人。

意识恢复的那一刻,只有一个感觉头疼欲裂,昨天发生的一些事情零零散散的在脑中闪过。宿醉的感觉犹在,没想到那酒后劲还挺大,如此说来,倒是我没事找事。

挣扎着坐起身,恍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更惊恐的是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整个人都变得僵硬。后知后觉发现四散在房内的熟悉气息,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揉着脑袋坐在床上发呆,直到有人推门进来,余光里一抹黑色剪影谁人便已知晓。

“这是在哪儿?”

“驿站。你昨晚那副模样代言昭没办法将你带回家便暂时安置在这里。”

怪不得眼熟,原来是我那位刚正不阿的大哥。

他眉间的褶皱从踏入房内的第一步起便从未消散。如今更盛。

“怎么会醉的不省人事,还碰到代言昭?”

“蔻粉死了,就死在我怀里。”

我静静看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却再一次挫败,也对,对于他来说,无论蔻粉还是蔻红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真想知道,若是有一天我烟消云散了,你会不会还是这副死表情。”

说完也不看他,穿上鞋开门出去。

“不会。”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在那之前我会将所有会导致你受伤的因素统统消除。”

遇神杀神,遇佛诛佛。

直到午饭过后,代言昭才出现,能想象到昨晚会是怎样一副荒唐模样,清醒状态下相见竟有些局促。

悻悻笑了笑:“昨晚麻烦你了……大哥。”

他笑着摇摇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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