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的侍卫纷纷跪下,宛茗若有所思,一路无话地走在宫道上。在见到向恂之前,宛茗需要将一些事情想清楚,例如,是否要向向恂问起蒋川的去向,或者告诉向恂自己的所见所闻。
“公主,您是不是在想怎么和驸马说这件事?”
宛茗从思绪中回神,点了点头,小舞猜得差不离,至少是和向恂有关。
“不去揭穿蒋川的藏身之处是怕没有和驸马商量,驸马知道了生您的气,对吧?” 小舞虽是问句,但几乎是肯定的语气,末了又叹气道,“公主,像您这样好脾气的公主真是少有了,驸马爷算是捡到了宝。您如果有顾虑,就让我来说吧,就像我告诉您一样,说在街上看见蒋川不就行了。”
院中妇人的身份不同凡响,在向恂心里的地位更是不一般,宛茗不想让向恂误会,不能掉以轻心,“小舞,容我再想想。”
“公主……” 福生从漫长官道的另一头气喘吁吁地跑来,着急忙慌的。宛茗很自然地联想到向恂,迎面走近,福生一下子跪在了宛茗脚边,“公主,您救救驸马,救救驸马!”
宛茗闻言变色,能够为难住向恂的一定不会是小事,因为会和向恂过不去的不是王公大臣,就是当今皇上。
“福公公,你起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也难怪福生被吓得这么惨,殴打朝廷命官,妨碍公务,还有抗旨不遵,向恂背的这几条罪经过任柏水故意散播,宫里议论纷纷。虽然向恂是驸马,追究起来还是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向恂惹恼的是皇帝,福生只能想到向宛茗求救。
不过半日就发生这么多事,宛茗只能赶紧找到向恂,一是为问清楚,除了宫里的消息,宛茗更想听听向恂怎么说,免得被人故意抹黑。二是为保护向恂,有宛茗在,不管谁想动向恂都得顾忌三分。
“公主,驸马在云脯伍月姑娘那……”
在东宫没见到人的宛茗转眼就去了云脯,到门口就听出几声异样的动静,半掩的门推开,呈现在宛茗面前的竟然是一副这样的画面,向恂抱着半裸的伍月,而伍月紧紧地贴在向恂怀里,状似亲密,活脱脱的……
宛茗偏头深呼吸,一眼都不想多看,出口的话泄露了心里的怒意,“出来,我有话问你。”
说完,宛茗并不走,就那样站在门口等着向恂,温柔的气息覆上一层寒霜,颀长而立的身形带着一丝公主应有的高傲。看到这样的宛茗,向恂收起了心里的不知所措和歉意,固执地绷着嘴角不说话,抱起伍月安顿好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宛茗面前。
偏厅的门关上,门外的小舞和福生都是一脸的担心。
“抗旨不遵,大闹军营,打伤朝廷命官”,宛茗侧身看着向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向恂睁大眼睛看向宛茗,慰劳了受伤的任柏水,听任柏水说了发生的一切就来质问自己,还奢望能和宛茗有商有量,向恂不禁泛起苦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还能告状,说明我教训他教训得还不够狠!”
“你……” 宛茗被向恂孩子气的所作所为气着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意气用事,任意妄为,你也是久居皇宫的人,怎么会这样无所顾忌?”
宛茗所说所气的,还包括向恂跟伍月纠缠不清的那一幕,如果被有心污蔑的人传了出去,驸马沾花惹草,同样会被治罪。更何况,宛茗也做不到完全不在乎,话就说得重了。
“你是说,我没有放弃我任意妄为,无所顾忌的太子作风,才闹得鸡犬不宁是不是?” 向恂倔着一股劲地反问,“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不是?”
宛茗看着向恂被激怒的样子,有些不忍,但还是据实地说了,“至少很多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向恂不可思议地盯着宛茗,想要开口又停住了,大概是觉得再辩解也没有意义,“那你就派人抓我吧,既然我有罪,你身为公主,不是应该第一个下令吗?”
向恂一点也不服软,在宛茗面前仍然如此,也就让想帮向恂的宛茗愈加无从帮起。宛茗渐渐无话可说,才刚朝着向恂迈出一步,门被打开,任柏水为首带领了一群侍卫,“驸马已经认罪,给我抓起来!”
向恂扫了任柏水一眼,再看向宛茗,轻笑出声,“原来如此,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随便你怎么想”,任柏水在宛茗否认之前出言打断,“免得我动手,你最好自己跟我走一趟!”
“你出手又怎样?” 向恂笑意不减,“你动不了我一丝一毫!”
任柏水脸上已见怒意,宛茗走到向恂面前,面对任柏水,语气不软,“任大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冒然带人进宫抓驸马不合道理。”
“回公主,人证物证俱在,若不治罪,难以服众,还请公主不要阻拦,以免有包庇袒护之嫌。”
任柏水说完就下了命令,侍卫们虽然还看宛茗的眼色,但同时在朝向恂靠近,向恂又岂是好惹的,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抬腿就踹倒了近前来的两个侍卫,不能罢休地提拳挥向任柏水,却在中途被宛茗一掌化解了。宛茗用眼神示意向恂别再把事情闹大,不然不好收拾,可向恂眼里全是不可思议,愣神间,侍卫已经将向恂抓了起来。
“你帮他?” 向恂只看着宛茗,不死心地问着。
任柏水和所有原朝侍卫在场,宛茗只有背过身,连向恂都没办法看到宛茗的表情,“本宫谁都不帮,清者自清。”
宛茗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