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在讨价还价已经不重要。
“那你现在告诉我。”瑾玉抬眸看他,“顾玄曦想要什么?”
“就是你望月的镇国之宝,那个与银弓一同存在箱子里的香囊和凤凰翱翔图。”顾云凰说到这儿,顿了一顿,“银弓给了你,香囊给了他,那张图我却是留了下来没有交出去,但是他岂会没有怀疑,可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自我年少开始,不知道被他要求做了多少事,无休无止,故而这次,我一拖再拖。”
“所以你才将图收藏了起来,一直拖延着他交代的事情不去完成,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留一手。”
若是顾玄曦真的那么看重那张图,那必要的时候也会是一张很好的王牌。
“嗯,谁让箱子是我打开的,里头装着什么还不是全凭我说,他也只能猜个大概而已。其实当初有了黑东珠,我很轻易便能打开箱子了,却故意磨蹭,装作十分艰难,便是不想叫他如愿。他派人来催,我便以毒发身体不适为理由。”
“狡猾。”瑾玉失笑,看他平日做事干脆利落,很难想象他磨蹭的模样,难怪在云若的时候那般慵懒,整天呆在寝宫正事不干,都快成猫了,原来他是故意。
“你难道就不狡猾?”顾云凰将目光投向一旁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剑,“以后不要有这样的举动,莫要让我后悔送了一把剑给你。”
她方才举剑要自伤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他心底有气。
“我知道你会阻止我的。”瑾玉道,“不过是想让你明白,我曾经的心情。”
“那我若是阻止不及呢。”顾云凰眸中不悦之色很是明显。
瑾玉见此,只无谓道:“那便挥下去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是开玩笑的,总归也死不了,又有什么要紧……”
“满口胡话。”顾云凰眸色一凛,倾身上前咬上她的唇,将那些恼人的话堵了回去。
瑾玉有些无言,凭什么他可以说,她说了就变成了胡话?
暗自叹息了一声,却没有再与他争,而是伸手揽上了他的脖颈。
她的回应好似是激励一般,顾云凰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唇齿相依,口中清透的气息萦绕,愈发的缱绻悱恻。
唇上的气息不知什么时候撤离了,轻柔的吻渐渐游移到面颊之上,而后是脖颈……
屋子里的气温好似升腾了起来,一片暖意。
瑾玉这次不再推拒了,她从来都不是矫情之人,只不过上一次似乎不大清醒,过程也记不得太多,只记得醒来之后的酸痛与窘迫,不过说到底还是她自愿,因为那个人是顾云凰。
身上不自觉起了一些热意,她犹豫了一会儿,伸手解开了腰带。
“阿瑾……”顾云凰忽的抬眸看她,面上的神情是少有的讶然。
瑾玉见此,反倒是有些窘了,想来是自己的举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吧。
其实她也不知怎么的就……
伸手抚上了身前人的面庞,眸中是少有的温柔之色,“阿音,你得记住了,你的人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故而,以后轻易不要受伤,否则,唯你是问,同样的,我的人也是你的。”
顾云凰听她此话,眸光之中迸发出一抹喜悦,转瞬即逝,而后便被炙热所代替。
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身后的床榻。
“还有,上次我忘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浑身都酸,一定是你不够温柔。”
“胡说,我明明很轻柔,反倒是你,将我乱咬一痛,我有证据。”
“那时喝醉,不是我本意,等等等……我要是觉得不适我让你停下来你就得停,好么?”
“……好。”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永宁宫内,雪白纱幔的大床之上躺着双目紧闭的粉衣女子,素来清雅脱尘的面容之上透着些许的苍白,白色锦衣的男子坐在床头前,修长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目光紧锁着她的眼眸,盼望着那双眸子可以睁开来。
“再等等罢,冰霜化去了,应当不用多久就能醒。”林萧铭站在他身后,不冷不热道,“想起来了没有?”
叶茫眸光低垂,“想起来了。”
他全想起来了。
那日约她出门游玩,下了滂泼大雨,二人寻了一处石洞暂避,用石子猎了一头野鸡,原本是他烤着的,不想却被她抢了去,她笑着说她会做悦和酒楼的招牌菜火焰凤凰,其实便是一道烧鸡,将他轰到了一旁去等着,他依言到了一边坐下,看着她被火光映照的侧颜,渐渐地竟睡着了,后来是她叫醒了他,二人说笑着吃了那烧鸡,他当时却不知,火焰凤凰这道菜需要以香酒来调,而她的身上刚好带了一瓶调味的香酒,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体内的女儿香的药性已经被引了出来。
犹记得当初中了女儿香,花未安的叮嘱,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饮酒,沾染上一点也不行,而这事他极少与人提起,小梅也是不知道的。
沾染了酒,体内还未除尽的女儿香再度发作,他几乎想也不想地跑了出去,任凭身后的人如何呼喊也不理睬。
而她因着担心他一路跟上,见他跳河,没有多想将他救上了岸,糊里糊涂地竟做了他的解药。
自那次之后,女儿香的药性彻底解除。
他是喜欢她,却从来没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了她,他心中愧疚,只觉得拿她解了女儿香是轻贱了她。
望着她的睡颜,他心想等她醒了定要求得她的原谅,而后,便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