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梅并不知道田雪的想法,即使田雪的表现跟平时有些许不同,罗梅也只是觉得她因为苏初的事情受了些刺激,田雪听话了二十几年,她从没考虑过女儿会有脱离她掌控的时候。

此时她正心难受的犹如刀绞一般,无论是苏初当作新房的小别墅,还是苏初和苗苗的婚礼现场都让她难受到极致。

罗梅发现她还是小看苏初的能量了,看苏初婚礼这排场就知道他现在绝对不只是有钱而已。

说起排场倒不是婚礼请了多少多少桌、婚礼用品有多么多么豪华,相反,对于这些外在的东西,苏初他们极其低调,低调的都快成朴素了。

真正让罗梅觉得苏初不简单的是参加婚礼的这些客人。

不提别人,单提证婚人苏博远的身份就震的罗梅手都抖了,a市隶属的h省省长,竟然来给苏初这个小子当证婚人!

当时罗梅看向苏初的眼神都快冒绿光了,心中更是后悔的翻天覆地,看向苗苗妈的神情更是嫉妒的要死。

如果,如果她当时没有强迫女儿跟这小子分手,那现在跟省长说话的人就换成她了吧!

砰!砰!砰!

罗梅只觉得她的心脏都快变成了一面鼓,里面有无数个小人在不停地、用力地敲着。

她扶住胸口,偏头看一眼坐在她旁边优雅用餐的田雪,渐渐露出一个笑容,还好,她的女儿仍然这么漂亮。

田雪感受到来自母亲的视线,握住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马上又若无其事地夹了一块黄瓜放进嘴里,五味黄瓜,酸甜苦辣咸,田雪细细地咀嚼着,像是要把此刻的滋味深深地刻入脑中。

新人正在挨桌敬酒,因为请的人并不多,很快就敬到了罗梅这桌,田雪随着大家放下筷子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却低着头不与任何人对视,却是罗梅笑着谄媚连恭贺的话语中都带着浓浓的奉承意味。

田雪举着酒杯只觉得心中讽刺异常,她妈第一次见到苏初时那盛气凌人的态度和满是轻蔑的话语,与如今这副情景比起来,可真是一幅黑色幽默。

小腿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田雪视线下移,正是罗梅在桌子底下偷偷踹了她一脚,田雪懂她妈的意思,无非是让她把握机会好勾引苏初罢了。

真可笑,在别人的婚礼上当着新娘的面勾引新郞,也就她妈能想出来。

田雪不为所动,任由她妈在桌子底下不停地踹她,她只是跟着大家一起举杯,一起扬头,一起满饮怀中酒,全程没有跟任何人有一丁点的视线交流。

直到苏初和苗苗转移到下一个桌子,罗梅收起了谄媚的笑,没好气地瞪了低头装鹌鹑的田雪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在桌下狠狠掐了田雪大腿一把。

田雪疼的一颤,却咬着牙没有吭声。

她低头看向小腿上被踢的又青又黑的痕迹,感受着大腿上传来的疼痛,私心竟希望着她妈对她再狠点,这样等她离开时,就不会有那么深的愧疚了。

“没用的东西!”罗梅在她耳边低声咒骂到。

田雪轻吐一口气,侧身弯腰,一边把小腿上被鞋底踢出来的灰拍掉,一边小声说到:“现在有动作除了让表妹她们防备外没有任何作用,来日方常,不用着急。”

罗梅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不过她虽然觉得田雪说的有道理,但仍然觉得迫不及待,就像有一把火在她心底里燃烧一样,烧的她现在就恨不得把女儿送给苏初。

她不止眼红苏初的好条件,她更看不惯的是苗苗妈。

凭什么她从小瞧不起的四妹如今比她还风光,她凭什么!不就是凭着一个有本事的女婿吗!那女婿还是她不要的呢!

对了,就是这点让罗梅接受不了,苏初本来是要做她的女婿的,现在的风光也本来应该是属于她的,可是这一切竟让她自己亲手给毁了。

就像她明明买彩票中了好几千万,却在开奖的时候不小心把彩票掉进了碎纸机里一样,这种明明曾经得到过,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又失去了的感觉简直如万蚁噬心般让她发狂。

她要夺回这些本属于她的东西,否则她寝食难安。

田雪慢条斯理地吃着五星级酒店的精美佳肴,罗梅却是食不知味,不停地拿眼角余光关注着苏初他们的动向。

看着苏初领着苗苗送领导出去,罗梅忙放下筷子,拉着田雪就要跟着,琢磨着给田雪和苏初创造个偶遇什么的。

田雪本来不想去,可眼看着母亲的眼睛里都已经冒火了,神色中甚至带了几分疯狂,田雪一惊,害怕她妈在这种公众场合闹出什么事,忙点头跟着罗梅走了出去。

大不了就跟苏初他们碰个面,由她来把握事情的节奏,总比她妈说什么做什么强。

一路走出酒店大门,苏初和苗苗送完领导正要往回转,没想到才走了两步,却让三个人给拦了下来。

三个人满全笑容地跟着苏初握手,不停地说着恭喜的话。

罗梅本想领着苗苗走过去,却在看清三个人的长相后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连田雪都愣在了那里。

其它两个人罗梅和田雪不认识,但第三个人她们俩个再熟悉不过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田雪的老公郑则。

郑则没被邀请,典礼根本就进不去,因为他只能跟其他几个人在门口守着,看见苏初出来就连忙上前道喜,不求几句话能对他的生意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混个脸熟总是没有坏处的,多年在商场打拼的经验告诉他,一个微小的点说不准就能在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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