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记得她和凤景淮之间的点点滴滴,自然也是清清楚楚的知晓,这一首曲子,就是她和凤景淮成亲前夕,她在风雨水榭晕倒再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凤景淮吹得那一首陶笛。/p
这曲子,吹得应该是童谣,只不过虞初未曾听过,后来她私下里也寻找过陶笛,但是后来就被很多事情耽搁了,也就忘却了。/p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日,还能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一支曲子。/p
虽然曲调比以往缓慢的多,带着几分悲凉。/p
虞初的心中一时间惊涛骇浪,她的心口一窒,宛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着心脏,她呼吸不上来。/p
她一时间有些站不住,想要蹲下来,可是日益大起来的肚子,有些不方便蹲着,她脚步有些漂浮,伸手摸索着,扶在了一旁的桌子上。/p
心中沉沉的喊着那一个名字,凤景淮,她的景淮……/p
流苏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虞初脸色很是不好看,一时之间有些着急,询问着虞初,虞初将自己的身子都靠在流苏的身上,放声大哭。/p
即使是虞初被抓,即使是虞初得知自己失明,即使是知晓自己活不过半年,都未曾见虞初这般伤心嚎啕大哭。/p
流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只是静静的让虞初搂着自己,她的手轻轻的拍着虞初的脊背,以示安慰。婉转凄凉的陶笛声,依旧在耳边萦绕。/p
那一日,他在院内吹陶笛,她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哭似泪人,肝肠寸断。/p
分明一墙之隔,但是却自始至终都不识得彼此。/p
虞初什么话都没有说,一直都在哭,流苏也不敢问究竟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发现虞初有任何的毒发或者流产的迹象,也就放下了心。/p
直到入夜,流苏守在虞初的床边,听到她睡梦之中的呢喃着凤景淮的名字,心中蓦然一揪一揪的疼,她心疼小姐和凤景淮这一对苦命鸳鸯。/p
更加心疼的,还是小姐。明明相爱,可是她不忍心再次伤害,一个人扛下了太多太多。/p
只是不知为何小姐今日倏然想起了凤景淮,以至这般的伤心。/p
翌日清晨,虞初又恢复了平常的一颗平淡心,心绪淡然,一点都没有昨日肝肠寸断的表现,流苏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来昨日的事情。/p
“小姐,今天天气有几许阴沉,我给你把披风穿上吧。”虞初点了点头,这是今年重新让人缝制的大红金凤锦缎披风,还加上了连帽,穿起来更加的方便。/p
虞初看不到,不过流苏倒是在一旁用心的夸着,“这一件披风真的是甚美,小姐穿着尤其美。”/p
“就你嘴甜。”/p
流苏一阵傻笑,将帽子给虞初戴好,万万不能让虞初感染风寒,这几日天气都有几分阴沉,今日就连风都带着几分刺骨的冷冽。流苏扶着虞初缓缓的走出了厢房。/p
隔壁的凤景淮也是早早的就起了,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穿了一身偏素色的袍子,腰间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坠点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