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绷着身体如芒在背,公子素来温和清润,什么时候这般低气压过?/p
楚姑娘在公子心底的分量怕是不低。/p
啧。/p
千年等一回啊,他可以带回去跟景七他们好好吹一波。/p
萧景初垂下眸子,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力,以前他觉得腿好不好都无所谓,如今看来,腿不好,怕是不行。/p
他修长白净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轮椅边。/p
暗潮涌动的眸光,有些意味不明。/p
“景一。”/p
“公子?”/p
他淡淡地开口:“传话给西番国那边的人,他们的太子,太闲了。”/p
言外之意:该给他找点事情做了。/p
看到对面的两人快要到顶上的两人,萧景初按下轮椅边上的一个按钮,木质轮椅的轮子突然升高了些,自己往前滚动了起来。/p
-/p
时卿将绳子收起来时,梁冬逸便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p
嚼着嘴里的草,他看着垂暮的天色,道:“哎,暴力女,你晚上住哪?”/p
这时辰,回去是不可能了。/p
“客栈。”/p
他挑眉,突然神采飞扬了起来:“西番国的客栈?爷做东,晚上请你去见识一下西番皇城的第一酒楼,那可是给西番皇亲贵族准备的,一般人有钱都进不去。”/p
时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你是西番的皇族?”/p
梁冬逸扬了扬下巴:“那是,你梁大爷我可是西番的太子,怎么样?考不考虑投奔本太子?”/p
时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徒孙,你该叫师祖。”/p
梁冬逸一噎。/p
妈的,差点忘了这暴力女比他大了两个辈分。/p
有他师父那层关系在,到哪个国家都是座上宾,哪还会稀罕他这点关系?/p
啧。/p
他打了个哈哈:“我就是随口说说。”/p
时卿懒得理会这个抽风的二货,拍拍手刚想开始赶路,就听见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悦耳动听:/p
“卿卿……”/p
时卿:!!/p
她闻声僵硬地转头,数十米外的两个人影,赫然是景一和坐在轮椅上的萧景初。/p
梁冬逸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那个小残……咳,他怎么过来的?”/p
这人会飞吧?/p
坐着轮椅都能追上来。/p
时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些气极:“知道自己是病秧子还乱跑!”/p
磕着碰着怎么办?/p
小妖精真是欠打了!/p
梁冬逸附和道:“就是,身体有病还……”/p
他没说完就对上时卿凉飕飕的眼刀子:“你再说一遍?”/p
他呐呐地开口:“我是说……景初应该好好待在谷里休息。”/p
见时卿的眼神转了回去,他才拍着胸脯松了口气。/p
妈的,吓死他了。/p
自己骂病秧子,却不让他说?/p
什么毛病啊?/p
时卿跑到轮椅跟前,对上这人苍白的脸色和清澈的眸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p
忍住,善待病号,善待小妖精。/p
她绷着小脸,在景一惊悚的眼神中捏了捏萧景初的脸,还拍了拍:“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吗?”/p
萧景初听到那个“家里”,突然涌上莫名的愉悦。/p
他由着这只不安分的手胡作非为,掩唇咳嗽了几声,温和地开口:“我想卿卿了,就跟了过来。”/p
时卿挑眉,这人昨天晚上还一口一个“楚姑娘”,生疏得跟什么似的。/p
怎么过一个晚上就大变样了?/p
啧,男人心海底针。/p
-/p
天色晚了,他们干脆就在西番国的皇城找了个客栈住下,订了唯二的两间双人房间。/p
时卿推着萧景初的轮椅进去,照例打水将他全身清洁了一下。/p
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他竟然乖巧地听凭摆布,没有露出窘迫的表情来。/p
时卿有些惊疑,却乐得如此。/p
她要帮这人脱外袍的时候,他上道地张开双臂,配合她脱下了外衣。/p
时卿将人拦腰抱起的时候,他耳根虽有些红,双手却搂住了她的脖子,紧靠着女孩温软的身体。/p
被放在床上后,他拉了拉时卿的袖口:“卿卿要是不介意,可以……咳,睡在我边上,床足够宽。”/p
时卿挑眉,这一次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p
萧景初似乎知道她的意思,有些温吞地开口:“我迟早会是卿卿的人,也就没什么授受不亲。”/p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躺在床上,一只手攥着她的袖子,病弱苍白的脸上带着些微潮红,像是等着她宠幸的美人儿。/p
时卿咽了咽口水。/p
丫的,是个人都忍不了啊。/p
她十分矜持地推拒了一会儿:“本来不想这么早的,不过,既然你都这么主动了,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一下。”/p
然后以出卖自己的速度钻进了他的被窝。/p
她平躺在床上,看着床帘眨了眨眼睛,眼珠子转来转去。/p
萧景初的双手隐忍地捏着床·单。/p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恨自己的腿残疾,不遂的下半·身,让他没有办法侧身抱住她。/p
他深吸了一口气,本来安安分分地平躺着的小姑娘,却突然滚了过来,侧着身子,光滑的侧脸放在他的肩窝上,一只手臂放在他的胸口。/p
萧景初浑身都绷紧了,这份紧绷,随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