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草缩在墙角边，双膝卷着，头埋在膝盖间，屋子里黑黑的没有点灯，几案上放着食物，一动也没有动，大巫进来时，鬼草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大巫，忘了行礼。/p
大巫令小奴点燃了烛火，又令小奴退了出去并将门带上。/p
大巫端正坐在几旁，朝鬼草看来，鬼草赶紧低下了头，“奴，奴，不想当神女。”/p
大巫微惊，未想她的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大巫道，“但天神选中了你。”/p
“奴，奴......不想当神女。”鬼草重复着。/p
大巫道，“你是害怕了......那个双头蛇。”/p
大家都认为她是被吓住了。/p
“不......不是。”鬼草否认，“奴......从小进山，见过许多蛇......奴不怕蛇，奴就是不想当神女。”/p
大巫眉头一挑，“为何？”/p
鬼草道，“奴......要干活，神女不干活，就没有食物。”/p
鬼草的话让大巫怔然，她缓缓起身来到鬼草面前，鬼草害怕的往里缩了缩，大巫近距离的打量着她，瘦弱的身躯那里像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巴掌大的脸颊显得双眼极大，稀疏的黄发像杂草一般，她拉起她的手掌，手掌上全是厚厚的茧，还有一些破了皮，结着疤，手臂上黑紫黑紫的伤痕。/p
“这是什么回事？”大巫问那伤痕。/p
鬼草小声道，“奴没有把活干好，阿涅打的。”/p
大巫暗吸一口冷气，“你恨你阿涅吗？”/p
鬼草连忙摆手，“是奴不好，阿涅好，只要阿涅不要丢下奴，奴做什么都愿意。”/p
大巫放开她的手，“以后你的阿涅不会再打你。”/p
“嗯？”/p
大巫道，“只要你当上了神女，你阿涅一高兴又怎么会打你。”/p
“阿涅真会高兴？”/p
大巫点点头。/p
“那当了神女可以回家吗？我想阿涅，想阿弟。”/p
大巫再次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几案，“把饭吃了，跟着女师好好学习，只要学好了，就可以回去见你阿涅，阿弟。”/p
鬼草听言一喜，立即起身跑到几旁，大口吃起饭来。/p
大巫看她片刻，便要离去，走到门口，又转身说道，“鬼草这名字不雅，以后你就叫忘忧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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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小月在关雎楼干活多年，但近身伺侯罗素还是头一次，难免出错，一出错心里就慌，心里一慌就更容易错，特别是当罗素双眼一瞪，小月可以直接吓趴下。/p
“少主，你不可以对小月这么苛刻？”秦清常提醒罗素。/p
罗素觉得自己很无辜，“我一没打，二没骂。”/p
“你就不能笑一笑吗？”/p
“笑话，我一个少主对一个奴隶笑？”罗素觉得是天方夜谈。/p
秦清无奈，只得做小月功课，“你知道少主的性子，他就那样，你别怕，以后近身的工作交给海木，舒亚，你离他远些就行。”/p
小月点点头。/p
司马言又有书信寄来，秦清打开看，只有一首诗，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p
秦清看后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她问信使，少主可有信，信使点点头，秦清又问，“你知道司马言写的什么？”/p
信使立即摇头，“奴可不敢私拆。”/p
秦清“哦”了一声，又跑去问罗素，罗素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p
秦清道，“尼娜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p
罗素道，“尼娜的事与司马言没有关系，那是我自己想出的法子。”/p
“真的？”/p
罗素颇为得意。/p
“我就说，如司马言这般的谦谦君子是不屑如此行事。”/p
罗素听言神色一怔，忽尔沉下脸来，“他是君子，我是小人。”/p
秦清赶紧否认道，“不是，不是，他是真君子，你是小聪明。”/p
罗素听言冷笑一声，他瞟了瞟秦清，突然说来，“你这么想看他写的信？”/p
秦清点点头。/p
“那好，用你的来换。”/p
“什么意思？”秦清问。/p
罗素道，“我知道他也给你写了信，你把你的拿给我，我就把我的拿给你。”/p
“不行。”秦清立即否决，“这是私信，你不懂尊重隐私吗？”/p
罗素又冷笑一声，“那你看我的是为什么？”/p
秦清道，“我是担心你们，我知道你们有计划，你们都这么瞒着我算什么朋友？”秦清凑近罗素道，“大家一起出生入死，我也不算傻，我可以为你们参考参考，出出主意......”/p
“你与司马言之间有什么隐私？”罗素突然打断了秦清的话。/p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p
罗素垂了垂眸，神色突然失落起来，“你走吧，我要去练武场了。”他这样子就像一群人共同完成一项工作，而且必须得大家一起合作，但中途他被抛弃了，那种失落甚至无助。/p
秦清又听他的语气不对，“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伤感起来？”/p
罗素自我嘲笑一番，“我与司马言瞒着你，其原因你明白，但你们呢？一起出生入死？也不过如此。”/p
秦清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当然是出生入死，你忘了当初船翻了，我们是怎么回的寨子？我们是怎么杀的白虎？还有......”/p
“是吗？你都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