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来笑眯眯地进了御书房,只见赵寅还坐在龙案前。/p
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才笑着走近说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该歇着了。”/p
赵寅抬眼看了一眼面前憋着笑的大内总管:“这是遇上什么高兴事儿了?”/p
“哪儿能呢!眼下这玉玺还不知所踪,奴才忧心还来不及呢!”/p
“去!少在我面前装蒜!”赵寅嗔了他一句,转而问道:“话都带到了?”/p
贺来走到赵寅身边,给他重新倒了杯茶,才说道:“皇上吩咐的,奴才自然带到了。”/p
赵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不再说话。/p
半晌,赵寅才叹了口气:“唉……”/p
“皇上这是怎么了?”/p
“这玉玺失窃自开国以来还是头一遭。贺来,你说是谁下的手?”/p
贺来一边拿扇子给赵寅轻轻扇着风,一边回道:“这奴才可就不知道了,不过,皇上向来聪明过人,自然是清楚的。”/p
要是以往贺来这样说,赵寅也就不计较了。因为那个时候,赵寅确实心中有数。/p
可是这次不一样。/p
这玉玺消失地平白无故,他确实是不解。/p
一想到这玉玺被盗之事,赵寅就觉得心烦。/p
他端起手边茶盏喝了一口,问道:“你说冯召和那丫头,谁会先找着玉玺?”/p
赵寅话音刚落,嘴边便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来。/p
不等贺来回答,赵寅便自顾自说道:“拭目以待吧。”/p
……/p
这一夜,玉玺不见了,可是却没有几人知道。/p
于是,有些人藏在阴谋中,有些人活在交易里,还有些人,自然是一夜好梦。/p
比如莫之初。/p
第二天上午,莫之初跑完步,练完功,回到合欢苑好好梳洗了一番,便匆匆忙忙的又出门了。/p
这些日子,莫之初发现西街巷子口的豆腐脑儿格外美味,于是每天早膳的时候,她都会到豆腐婆婆那儿点上一碗豆腐脑儿,愉快地享用。/p
莫之初这几日天天来,豆腐婆婆见着她来了,都能认出她来了。/p
莫之初甜甜笑着,“婆婆,一碗咸豆花!”/p
“好嘞!小姐这几日天天来,也不觉得这豆花吃了腻得慌?”/p
莫之初向来嘴甜,连忙说道:“婆婆手艺好,百吃不腻!”/p
说完,她嘴边的笑才微微一滞,略微有些震惊地看看自己的穿着,又看看正忙着做豆花儿的豆腐婆婆。/p
“婆婆,您怎么知道我是女孩子啊?!”/p
只见豆腐婆婆转身靠近莫之初,和蔼一笑:“婆婆呀!眼睛可尖哩!”/p
莫之初还有些震惊,豆腐婆婆便继续说道:“婆婆呀,看得多了,自然能看出来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虽然时下有些男孩儿女相,也有些女孩儿长得英气了些,可是呀,婆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p
如是说着,豆腐婆婆的表情还有些小骄傲。/p
豆腐婆婆一边把满满一碗豆腐脑放到莫之初面前,一边在她对面坐下。/p
“婆婆呀,不是跟你胡说。我家老头子喜欢听戏,听说前些日子,京城来了个新的戏班子,老头子便带着我一块儿去看了。/p
我还记得呀,那个戏班子里的花旦,可好看了呢!当时好些年轻人都看呆了。/p
我就和我老头子说呀,那花旦呀分明就是个男孩儿,老头子还不信哩!还一个劲儿说我胡说。”/p
莫之初一听,眼睛里便闪过一道光。她嘬了一口嫩嫩的豆腐脑,笑着说道:“明明是婆婆火眼金睛!算了,爷爷不明白,咱们不和他一般见识!”/p
“就是!”豆腐婆婆噘着嘴,嗔了一声。/p
豆腐婆婆似乎也觉得眼下自己这副样子,实在不像是个卖东西的,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p
“老婆子话多,小姐莫怪。”/p
莫之初连忙摆摆手:“我还要谢谢婆婆跟我说了这么有趣的事儿呢,怎么会怪您!对了,婆婆,您说的那个戏班子在哪儿啊?哪天我也看看那个花旦去!”/p
豆腐婆婆一听莫之初要去看那花旦,立马又坐回了方才的位置。/p
“那戏班子呀,最近就在平安街的戏馆子里唱戏呢!听说给那戏馆子赚了不少。你可去替婆婆好好看看,那旦角儿呀到底是不是个男孩儿!”/p
莫之初笑着应下了,还答应了豆腐婆婆,一定把结果告诉她。/p
恰好这时来了别的客人,豆腐婆婆便开开心心地给人做豆腐脑儿去了。/p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莫之初飞快地几口扒拉完碗里的豆腐脑儿,付了钱便回了将军府。/p
莫之初一回到合欢苑,便看见院子里,阿照和阿星正茶水点心地好生伺候着。/p
只见赵默正衣冠楚楚地坐在石桌前,就像是在自己家似的,低头喝着杯子里的茶。/p
莫之初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走进院子:“你怎么在这儿啊?”/p
赵默一听她回来了,连忙起身迎她:“初儿回来啦!”/p
只见他把手背在背后,莫之初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p
她指指他的身后:“藏什么呢?!”/p
“初儿猜猜。”/p
赵默笑得一脸宠溺,阿照赶紧识相地带着阿星跑了。/p
莫之初一看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这厮八成又给她带了什么东西了。/p
“你给我带什么新玩物了?”/p
“不是,再猜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