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锈迹斑斑的电梯,一眼就看到了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牢房”,金属的围栏旁打了两盏灯照明。除此之外,远处都是黑暗的,只能密密麻麻看到一堆盒子样的集装箱。/p

“小姐,凌先生。”看到有人下来,为首的兄弟克恭克顺的喊了一声。/p

夏纤橙微微颔首示意,顺着灯光看过去,一眼就看清了笼子里关押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原本灰绿『色』的飞行员夹克上棕褐『色』的血迹已经干枯。他耷拉着头,鼻青脸肿的被绑在椅子上。/p

显然吃了不少苦头,脸都肿得辨认不出原先的模样。/p

夏纤橙没有靠近,站在阴影里,从上衣口袋掏出了那把银『色』的瑞士军刀,背靠着集装箱,有一搭没一搭的磨她根本不需要修整的指甲。她对这把小刀似乎偏爱,常常随身带着。/p

看了片刻之后,夏纤橙才幽幽的抬起头,打量着牢笼里的那个人。虽然双手被绑着,却不难看出来那是个魁梧的中年男人,从他手掌上的茧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很有经验的狙击手。/p

或许是因为被打得太过严重,此时似乎已经休克了,还没清醒过来。/p

这是个很久没有使用过的仓库,远离市区,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厚厚的灰尘随着他们的行走而飞扬。凌梓望似乎让人简单打扫过,却仍旧能闻到那股厚重的发霉尘土味。/p

混杂着浓浓的血腥气,让夏纤橙隐隐有些不快。/p

她不喜欢血腥气,一开始就说过。但对于此,她见怪不怪。/p

“动手了?”夏纤橙慢吞吞的开口,对此习以为常。/p

对于大部分行走在阳光下的人来说,二十一世纪似乎只能从电视剧里看到这样的场景了。很少有人会想到,居然在离飞机场不远的地方,还有这么一个简易的行刑房。/p

夏纤橙对自己手下的人再了解不过,要是有需要的话,他们能在五分钟之内把眼前这个男人化整为零。/p

字面意思。/p

显然是她的到来使得这些人克制了许多,高层之内的人不谈,底下这些兄弟一个个却都对她忠心不二的。她在这群男人里很有威望,主要还是那一手枪法和狠厉震慑住了这些人。/p

“太嘴硬,没办法,只能让他吃点儿苦头。”凌梓望松了松领带,说得漫不经心。/p

他身上有种十六世纪欧洲贵公子的气质,风度翩翩西装革履,连皮鞋都擦得油光透亮。让人很难相信,在私底下,这个人居然有如此暴戾的一面。/p

或许他不像个贵公子,更像个外科医生什么的,锋利的手术刀在他手中翻飞如蝴蝶。美丽至极,却顷刻间就能要了别人的命。/p

温文儒雅更像是他的面具,在内里他过分冷漠了,完全视人命如草芥。/p

“死了还是晕了?”夏纤橙望向另外一个兄弟,那也是跟了她很久的自家人。/p

“估『摸』着是晕过去了,一盆冷水就能醒。”那兄弟上道得很,从旁边抄了一盆冷水朝着牢笼里的狙击手泼了进去。/p

牢笼里的中年男人哆嗦了一下,随即开始瑟瑟发抖,可是眼神却还很凶狠。/p

有时候骨气和发抖是两回事,他再有骨气,在这种天气里被浇了一盆冷水也吃不消。发抖是正常的,那是身体的本能,靠意志也不能改变分毫。/p

他似乎这几天都在忍受着这样的待遇,像是困兽一样从笼子里打量着四周。/p

四周打了两盏灯,直『射』着他的眼睛。在这种光照下,他其实是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夏纤橙的错觉,在某个瞬间,那个中年男人朝着她望了过来。/p

夏纤橙无动于衷,连个畏惧的表情都欠奉。/p

“问出什么来了?”她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阴影里,烟头的火光像是狙击枪的红外线瞄准。/p

“问不出什么来,他只说过一句话。”凌梓望回答道,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烦躁。/p

烦躁是正常的,不烦躁才有鬼。/p

昨晚他一夜没合眼,想从这个中年男人嘴巴里套出话来,可惜他什么也没问出来。这个狙击手年龄不小了,显然狙杀过不少人,也受过严格的训练。/p

这种杀人者并非街上的小混混可以相提并论,就算不是宁死不从,也大多都是硬骨头,一个比一个难撬开嘴巴。/p

这让他隐隐的心惊胆寒,唯恐今天那个中年男人在夏纤橙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p

“什么话?”夏纤橙深吸了一口烟,问得随意。/p

“他说,在您来之前,他什么话都不会说。”凌梓望定了定心神,朝着夏纤橙望了过去。/p

“有点儿意思。”夏纤橙弹了弹烟灰,只觉得身上更冷了。/p

但她并不紧张,径直朝着牢笼走了过去。那个中年男人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头来。/p

“打开门。”夏纤橙轻声说,微微喑哑的嗓音仿佛蛇行的响动。/p

看门的人是新来的兄弟,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这位很少出现的大小姐,还是被前辈抢过了把手才打开了门。新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把夏纤橙当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而跟在她身边一段时间的兄弟才知道。/p

夏纤橙只是被称作是大小姐,娇弱无力只不过是她营造的假象。/p

灯光照亮了夏纤橙白净的肌肤,凌梓望这才注意到她冻得通红的手指。他一愣,脱下外套覆在了她身上。/p

夏纤橙头


状态提示:第92章 你命大--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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