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启明星还悬挂在天边,随着皇城内铜钟一响,数百官员披星戴月,各自从家里出发,准备上早朝。唯独一人在皇城外面停下马车,静静地看着这个让他成名,他忠于一生的皇朝,他心中的情绪极为复杂,遗憾,伤感,落寞等等,都是消极的。他是谁?不用说,正是当朝丞相张正智。他知道,今天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进入皇城了,从此以后,他即使再心系国家,也是有心无力。
张正智怔怔地看了皇城好久,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铭记于心,毕竟是工作了五十多年的地方啊!他三十岁开始临危受命,不负众望,终成为一代中兴名臣,可是现在行将朽木,朝政又是混乱不堪,他实在是心灰意冷,没有半点当年的豪气。他呆呆地看了好久,直到东方之既白,他才叹息一声,缓缓地走进皇城。
宣政殿上,公孙雄打着哈欠,用慵懒地声音说道:“爱卿们,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张正智此时经历了内心的一番挣扎,终于咬紧牙关,痛下决心。只见他手持朝笏,越众而出:“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公孙雄厌烦的看了他一眼,手一挥:“说吧,朕听着!”
张正智侃侃而谈:“启奏陛下,如今帝国国库虽说不丰盈,但是也是能维持三五年之用,而对于百姓的征税比重实在太高,百姓们苦不堪言,微臣斗胆,恳请陛下减免赋税!”
还没等张正智说完,财政大臣跳了出来:之用,在于不备之需,所谓钱到用时方恨少。国库没钱可用,恐怕帝国难以维持!皇上,臣认为此事万万不妥!”
公孙雄也开口了:“丞相忧国忧民。实在是百官表率,但是财政大臣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免税之事。休得再谈,就这样吧!”
若是以往,公孙雄决定了的事,张正智是不会反驳的,但是这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张正智居然撕破脸皮:“皇上。你听信谗言,终将是误国误民!财政大臣,你以为我不敢参你吗?你借征税之名,中饱私囊。家库里所藏,比国库有过之而无不及!”
财政大臣也是要脸的,虽说他的脸皮赛比城墙,被人当面指着鼻子痛骂,还戳到痛处。他也忍不住了,红着脸反驳:“丞相,你莫要血口喷人!”只是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
张正智真的有点不管不顾了:“还有,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你们都是一群蛀米大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中饱私囊,官官相护吗?哼,结党营派,搜刮民脂民膏,每个人心中都是雪亮的!还有,禁卫军统领,三军各位大将,哪个是真材实料当上这个官职的?不还是用钱买来的吗?皇上,今天老臣豁出性命不要,也要说出这番话,让你看清这帮小人的真面目!”
张正智这番话,几乎得罪了在场所有的官员,还没等皇上开口,他们就已经狗急跳墙,纷纷出言攻击张正智。一时间,朝廷乱得像是菜市场!
“好了!”终于,皇帝开口了。“张丞相,朕知道你一心为国,但是你也不用这样贬低百官啊!这样吧,这次朕恕你无罪,你该知足了。”
哪知张正智是真的不管不顾了,腰间抽出三十几年不用的打皇金鞭,厉声说道:“皇上,先皇赐我打皇金鞭,至今我也未曾用过,这金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可是老臣也不准备使用!只盼皇上能治理朝政,莫到后悔之日!”
皇上有些害怕,也有些厌烦:“朕知道了,你收好这金鞭吧,别打到人了。”
张正智说道:“老臣老了,这是最后一次忠告陛下,若陛下不肯迷途知返,老臣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听不听由陛下吧,今日之后,老臣就告老还乡,不再理会朝政,呵呵,五十年光阴,换来这种结果,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听了这句话,公孙雄顿时大喜:“真的?那么朕赐你黄金千两,保你安度晚年!还有府邸一座,丫鬟百名!你可不能反悔啊!”
张正智看着就差手舞足蹈的公孙雄,叹气说道:“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皇上,老臣这就告辞!”
还没说完,一个皇城驿站探子手持鸡毛文书,大喊道:“报!报!八百里边关急报!”
一路畅通无阻,直接递到皇上手上。公孙雄看完,不由大惊失色:“这,这该如何是好?数十万胡骑奔杀边关,玉泉,龙门,煜塞三关已经失守!守城大将全部阵亡!”
兵部尚书说道:“陛下,可让大军出征,必可荡平胡骑!”
公孙雄听了这话,心头才稍微安定:“谁愿意替朕出征?”
只是朝中众将皆是面面相觑,不敢应声。公孙雄没办法,只得问张正智:“丞相,你看谁人适合出征?”
张正智说道:“皇上,草民已不是丞相了,不敢乱出主意。”
公孙雄急了:“朕还没准你立即卸任,你现在还是丞相,说吧!”
“那么,老臣斗胆推荐陛下的外甥,陆云!”张正智说道。
大臣们不依了:“什么?让一个毫无寸功的毛头小子去统领三军?陛下,臣等不同意!”
张正智冷笑着说:“那么,你们去啊?”
那群大臣顿时哑口无言。张正智接着说:“陆云虽年少,但是极富计谋,兵法娴熟,可担此大任!你们说他毫无军功,不足以服众对吗?那么你和他比试一下武艺看看?”
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