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太子整装待发,准备动身去北疆赈灾。
北疆暴雪,百姓们没了粮食,人和牲畜冻死的不少,这次皇帝陛下派太子去,也是对他的一番考察。
林晚将兵器房的装备逐一盘点了一番,搞了几件衬手的兵器,顺便还找小六子搞了点暗器防身。
再换上小红连夜赶制出来的轻便夹棉工装裤,衣服袖兜里装满了暗器,外面再套上太监的衣服和帽子,背上还背了一把玄铁剑,脚上穿的是太子送的保暖马靴。
萧琰走出东宫,看到在马车旁的伫立着的林晚之时,一脸错愕。
这扮相,可谓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太监了。
若不是顶着那顶太监帽子,恐怕其他人都不敢认。
这模样俊秀的样子,还真是天然去雕饰。
林晚微笑见礼:“参加太子殿下,吉时到,可以启程了。”
“平身,小林子,你同我一车。”
萧琰的目光在林晚面上短暂停留,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自若。
林晚脸上未施任何粉黛,还特意将眉毛颜色给加粗了。
这一天,也是林晚第一次看到太子的后宫们,尤其是为首的赵良娣,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娇娇弱弱。
林晚在心底啧啧道:可惜太子无情,连个正眼都不给人家,亏得人家上演了一出生离死别,搁这白演了。
林晚的新身份是太子的随从太监,顶替了之前太子身边的洪公公,负责太子出行的一应事宜。
洪公公纵使有万般不乐意,也只能受着。
自打太子出京这天起,洪公公便自称病倒了,不见任何人。
一大群女眷哭哭啼啼,搞得太子很不悦,直接二话不说就上了车。
林晚也坐到了马车外,与驾车的小六子同坐。
小六子知晓林晚的真实身份,但是一直不敢吱声,默默地牵着缰绳。
随着钟声响起,太子一行浩浩荡荡出发了。
随行负责守护赈灾粮的就是林家军。
林晚刚开始都不知道,后面走了一段路程,离开京城后,太子立刻将她叫到马车里面。
“太子殿下,我一个太监进来马车里不太好吧,有违尊卑。”
“手给我,外面风大,你看你脸都吹红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在外面待久了。”
“哦。”
林晚乖乖把手递了过去,有暖手宝用,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狗太子说这话,感觉还挺好的。
“太子殿下,我今天才发现,你后宫不少人啊。”林晚笑着打趣道。
不过在萧琰听来,这句似乎是在质问。
于是萧琰正色道:“林晚,除了你以外,我宫里的人都是别人强行塞进来的,只有你是我自己愿意娶的。”
“太子殿下,你似乎忘了,你还有个已过世的太子妃了吧。”
“她,是母后安排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成婚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是后来她不想再听母后的话,母后从中挑拨,她以为是我杀了她父亲,想杀我报仇,那一晚,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林晚听了一脸懵逼,对着太子说道:“所以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了,连个初吻都没有,你该不会只是把我当作她的替身了吧?”
太子微微低垂着头,眼里透出了一股哀伤的情绪,他想起了太子妃。
那个跟林挽完全不同性格的女子,注定会是他一生的痛,但是眼前的林晚,却是他余生想要守护的人。
林晚看着太子紧握住自己的双手,眉宇微微动了动。
“对不起,我言辞过激了。逝者已逝,刚刚我的话,收回。”
林晚诚心诚意地道歉的。
萧琰深深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松开双手。
“我小时候,母后就告诉我所有的弟兄都不可信,不能跟他们走的太近,我生母早逝,我只能听母后的。我从小只有她一个玩伴。
而到她死那天,我才知道,就连这个玩伴也是母后一手安排好了,为了以后能控制住我。而我却因为她身体不好,一直没有碰过她,没想到因为这点让母后生了嫌隙,以为她叛变了。”
林晚看着萧琰眉头紧锁,明白了他内心的煎熬。
从小一起长大的真挚感情,本该是很信任的二人,却走到天人相隔的境地。
而这份苦楚,他无人可以诉说,今天能开诚布公说出来,应该已经是很难得了。
“你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吗?”
萧琰抬头,怔怔地看着林晚,脸上浓郁的忧伤之情。
林晚抽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你身在皇家,就应该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样,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你自己得先变得强大。”
萧琰定定看着林晚,揣摩着她此番话的意思。
“当然如果她能足够信任你,也不至于走到这步,你们两个可能还缺乏绝对的信任。”
“你信我吗?”
萧琰着急问道,迫切想知道林晚的答案。
林晚笑着答道:“我只信我自己。”
萧琰的眸光暗了暗,低垂了头,模样甚是可怜孤独。
林晚见不得帅哥忧郁的样子,激起了她的保护欲。
她又拍了拍萧琰的肩:“放心,以后我保护你。”
萧琰猛然抬头,看到眼前的女子虽然穿着男装,却笑得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这大概是他听过最让人感动的话语了。
萧琰内心有些情绪在猛烈地翻滚着。
随后,他拥林晚入怀。
林晚身上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