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的脸色早就吓得惨白,面前的这个一身青衣的女子,就像是一个鬼!当她的眼神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见到了前来索命的厉鬼!
“我是奉夫人的命来办事,你想做什么!”那嬷嬷佯装嘴硬。
“夫人她自身就难保了,你还搬出她来!”薛若芙不管地上的嬷嬷渐渐变白的脸色,冷冷一笑:“我方才说过,若是有人敢动我和梧桐一根汗毛,就血洗这大殿!我薛若芙说出的话,向来言出必行!”
一瞬间,那个嬷嬷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觉得脸上一热,似乎有什么液体弄到了脸上,正欲伸手去擦,脸上却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似是有肉在腐蚀一般!
“嘶嘶”的声音,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鼻子已经没了!一滴一滴的鲜血流了下来,越来越多,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化成了血水……拼命的想要去阻止这种趋势,却发现怎样都停不下来!她的心里害怕极了,没有一刻,如此的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去惹那尊大佛!
那嬷嬷张着嘴巴,想要说话,眼底有渴求的泪光,薛若芙知道,她是在求自己放了她。
但薛若芙选择了视而不见,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嬷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化成了一滩血水来的更加残忍。也就在她闭上眼的一刹那,她身体最后的一点点儿组织全都瘫软在了地上,紧接着,那个被称为“身体”的东西和地上的血水混为了一体,继续融化,再也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了。
强烈的刺鼻的血腥味传遍了整个大殿,屋子里的小厮和丫鬟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胆子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而那些没有吓晕的纷纷背过了头去,还有的满脸惊恐,看到那恶心的一幕直接吐了出来。
薛若芙却面不改色,似乎很满意自己新研发的成果,轻声问道:“你们还有人想像她一样吗?”
一屋子的奴才都跪了下来,捣头如蒜:“求县主饶命!求县主饶命!”
“知道害怕就好。”薛若芙轻轻一笑:“告诉我,你们方才都看见了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有机灵一点儿的立刻说道:“奴才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闻言,大家都跟着说:“奴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原本坐在上座的薛夫人早就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一头的发早已散乱不堪,她惊恐的看着薛若芙,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你这个妖怪!妖怪!你使了什么妖法?”牙齿在上下打着磕、发着抖,脸色更是难看的紧。
薛若芙略一回头,看到身后的梧桐已经吓白了脸,便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体贴的说道:“你若是害怕,就去外面帮我守着吧。”
梧桐心领神会,也不多话,只是点了点头,走到了外面,将大殿的门关上。
薛若芙这才缓缓地向着薛夫人踱去,看向薛夫人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忍不住的浑身一抖,薛夫人还强装镇定的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薛若芙忽然一笑,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说世间最甜蜜的话语:“这句话应该我问夫人你吧?你想干什么呢?”
那样温软的语气,却让薛夫人一个机灵:“我不想干什么!你放了我,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态度已经渐渐地软了下来,薛夫人的语气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祈求。
“是吗?”薛若芙终于停在了薛夫人的面前,一个转身,坐上了薛夫人先前坐着的位置上,睥睨着她:“井水不犯河水?我一向都井水未犯河水啊!是夫人你,三分四次的为难于我!我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现下,也怪不得我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心里的那根弦终于崩断了,薛夫人眼角含泪,最后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往昔雍容华贵的样子,薛若芙的话让她崩溃!让她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正向着自己逼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求你能绕我一命!”
“你还有什么?权利?金钱?”薛若芙忽然间像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你现在除了你的一条贱命!你什么都没有!”
从失去掌家的那一天,她没有了权利,这段时日为了两个女儿的前途里外打点,多年来的积蓄也所剩无几。一句话犹如惊雷一般重重的敲打在了薛夫人的心上!是啊!现在的自己除了一条贱命,还有什么!
薛夫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愣愣的趴在地上哭着。撕心裂肺,像是来自生命最后一刻的呐喊。唯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在活着。
原来自己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得到。
大殿里跪着的下人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在他们看来,谁遭殃都没有关系,只要自己还活着。
半晌,薛夫人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眼睛一亮,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瓷瓶就向着薛若芙的头上砸去,口中还喊着:“妖女!我今天跟你拼了!”
薛若芙像是早就知晓她会有此举动,不慌不忙,脸上的神色更是未改分毫,在薛夫人就快要接近自己的时候,猛地伸出脚来,重重的踢在了她的肚子上——
薛夫人吃痛,身体受到了大力的阻挠,重心向着后面仰去,手中却还握着那花瓶,不愿意松开。掐准了时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