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
恍惚间，嘈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马晓骁缓缓睁开眼睛，睫毛微敛，眼前是模模糊糊的人影，良久，人影渐渐清晰。
眼前是程浩焦急的脸，她微微转过头，入眼得是马父马母，程父程母，包甜，包雯雯，萧炎，刘曦言，赵宣儿，薄熙颜……他们都在，却唯独没有冷湛的身影。
马晓骁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她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嘴里哆嗦着，“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她恐惧的眼神，程浩上前抱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晓骁，不要怕不要怕。”
马晓骁双手收紧，拧着他的衣袖，看着他，拼命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现在，我现在难道不应该死了吗？程浩，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哭喊着，身子都在颤抖，整个脸上浸满了泪痕，喃喃低语，“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
“砰”得一声巨响，桌面上的花瓶碎片崩满一地，她趴在床上，手指被碎片划破，染红了白色的病服。
程浩黑眸紧缩，他缓缓抬起她受伤的手，放在唇下，轻轻舔试着，他对着她扯出一抹微笑，眼眶却红得可怕。
周围的人都很淡定地看着床上崩溃大哭的女人，好像这一切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马晓骁呆滞地看着为她处理伤口的男人，感觉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他了，他变了，变得沧桑了，“你胡子怎么不剃？”
她抬起手，抚过他那张满胡须的下巴，眼神黯然却能看出其中的伤感。
程浩握着她的手，颤抖地看着她，眼泪缓缓从眼角流出，他急促地吻着她的手背，薄唇微张，断断续续吐出些许字，“晓，晓骁……你，你终于想，想起我了……”
他抱着她抽泣着，一时间看不出他脸上的到底是眼泪还是鼻水，“终于……终于，等到你……”
马晓骁用指腹抹过他眼角的泪痕，缓缓开口，“程浩，我到底怎么了？我明明……明明已经从这个楼顶跳下去了啊！”
她指着白色的天花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停在了空中。
良久，马晓骁放下胳膊，转过头看向四周，又看向程浩，沉声，“冷湛呢？”
程浩微微皱眉，握住她的双手，对着她扯出一抹微笑，眼睛看着她，又似乎在看着远方，“他很好……”
“他是不是死了？啊？”马晓骁激动地摇晃着他的身子，微微摇着头，太阳穴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记得戚阿冷和冷湛都死了……死了……”
程浩站起身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低语，“晓骁，你该接受现实了……不能再这样了。”他眼眶里氤着泪，声音有些哽咽，“你再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让我一个人去接受这些？怎么忍心，就这样抛下我一个人……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