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你这是做什么?江先生没事儿吗?”秋生有些诧异。
“放心吧,一会儿就醒了,你们把他扶到床上去。”夏禾一边嘱咐一边走到了江城的身边,蹲下在他耳边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在里面呆太久的,我相信你。”
“师爷,就就是这里了。”随后,一阵急促猛烈的拍门声响起,“里面的快来开门,不然我们就砸了你们这王府。”
夏禾听到这声音,像只兔子一样跳到了门口,双手抵住,转头说道:“来不及了,你们快躲起来!”
“跟我到后面来,衣柜后有一个暗门,从那里能逃出去。”秋生一声令下,那些侍卫、侍女们便护着秋生和江城从暗门逃了出去。
见他们安全逃脱,夏禾这才松了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再说!”
夏禾在那群人将要撞开门的时候将门打开,站在屋中,双手交叉放在腹前。
“你们是来找我的?”夏禾打量着眼前的人。
打头阵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肥胖中年人,双眼浑浊,一看就是久混于风月场上的人。
而那个被簇拥着的应该就是那个师爷了,身形虽然枯槁,但是夏禾打眼一看,便知道此人身体不错,一看就是日日用补品滋养着的。一般这种没心没肺的坏人,大都很长寿的。
寻常医者观身,出世医者察心。夏禾,自然是由前者向后者过渡。
“你就是夏禾?”那个五短身材向前走了几步,像是癞皮狗围着香骨头那像上下打量着夏禾,叫人太不自在!
“滚开!”夏禾低吼一声。
“嘿,你个臭娘们儿,给你脸了是不是!”那人说着,扬手一巴掌就要删过去。
“住手!”师爷尖着嗓子喝斥道,“田麻子,对待女人要温柔,对待这种刚烈的,更要如此。”
“是是是,师爷说的对,是小的欠考虑了。”田麻子收回手,退回去前还不忘威胁夏禾,“别给我嚣张,今日看在师爷的面子上饶你一次。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压在我身子底下,叫你喊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夏禾瞪了回去,“呸,就你这小短腿也压得住你姑奶奶我?做梦吧!”
“你!”田麻子人如其名,脸上都是斑斑点点的麻子,夏禾一句话将他的脸气得通红,整个人就像是刚出锅的烧饼一般。
“好了,退回去。”不等田麻子发难,就被师爷制止了。
“夏禾对吗?我朝姓夏的不多,你可知道前段时间被满门抄斩的夏丞相夏家?”师爷目光如刀刃,盯着人的时候露出杀气和凶光。
夏禾睫毛微动,眯了眯眼睛,“师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
“师爷多虑了,我自小无父无母,跟着一位浪迹江湖的乡野大夫长大,这才学了些医术、识得了几个字。和您口中的夏家没有半毛钱关系。”夏禾一脸淡定,但是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
幸好,父亲一直很有远见,作为夏家唯一的女儿,爹爹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当日娘亲生产,特意以治病的借口去了一户山野人家生产。所以,除了自家人和江城一个外人,没有人知道夏禾的存在以及身世。
就连药王谷的师傅以及师兄弟都只以为她是一个家境富庶的地方官之女,此次下山也只是回家成亲罢了。
只是,这样隐秘、连皇帝都不知道的秘密,眼前的师爷怎么这样联想呢?或者说是,李公公知道了什么。如果这样的话,皇帝不也……
夏禾不敢再想了,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做好了手刃这些畜生的准备。
反正她的身世被查到了就是刀起刀落、脑袋落地,若要保住秘密,夏禾不介意收了有这几条草菅人命的畜生。
此时狂风骤起,阴云密布,一时间周围的树木群魔乱舞。夏禾记得,那日全家问斩,也是这么个天气。
六月飞雪,天大的冤情,皇帝却视而不见,往日里亲近他们夏家的官宦,此时恨不得将夏家人狠狠的踩在脚下吐上几口唾沫。
两百口人的性命,最小的才刚刚三岁,就这么没了……
“咳咳咳”师爷的咳声将夏禾的思绪又拉了回来,“那这位大夫现在在何方呢?”
“师傅三年前病逝了。”
“节哀。”师爷的声音没有之前那般尖细了,严重的疑虑也减了几分。
“师爷,您别兜圈子了,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夏小姐不知道?自然是为了王家夫妇的事情。”
“这就怪了……”夏禾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头来。
“哦?哪里怪了?”
“我不过是借住在这里给王少爷看病的,您要找也是该找王家的当家人,我一个外人能做什么?”夏禾乱说一通,反正只要能拖延时间就好。
“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不如我们进去一边喝茶一边聊?”师爷说着,便要走进去。
夏禾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不能进去!”
师爷捋了捋胡子,“这是为何?难道这里面有其他人?”
“当然不是,不行就是不行!”夏禾这个白兔真是对付不了官场上的老油条,和他们说话,简直就是拆东墙补西墙,永远也圆不了自己说的话。
夏禾本来还在苦思冥想着不能进去的借口,却不料师爷话锋一转,“既然你这里不方便,那就去我府上吧!”
“啊?去你府上?”不等夏禾问个明白,师爷便转身走了,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