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虚掩着,进屋之前黑沢镜先瞅了瞅头顶的门缝。
上面并没有黑板擦之类的东西。
果然自己还是多想了,一推门就掉下来打头的黑板擦陷阱果然不存在。
但黑沢镜总感觉屋子里有更可怕的陷阱等着他。
黑沢镜收起脑中的胡思乱想。
一个高中的有点超能力的学生而已,还能把他杀了不成?
书房一切摆设都算正常,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华贵,玻璃书柜里面书籍看上去也不像是年代久远的珍藏股本,只是印刷出来的普通书籍。
从一些着名小说到一些技术书籍应有尽有。
房间中间的位置有一张圆的学习桌,两个没有靠背的椅子摆放在桌子两旁。
这个相对而坐的摆放方式倒是让黑沢镜有些诧异。
正常家教难道不应该和被辅导的学生勾肩搭背排排坐吗,这样两人看同一本学习资料时,视角相同也方便。
桌子上所有书籍都是一式两份,黑沢镜若有所思。
应该是源伊久美刻意让两人保持距离的安排吧。
此时源静花正坐在靠近门的那张椅子上,正留给他一个引人遐想的背影。
黑沢镜知道对方可不是什么背影杀手,对方的那张脸完全配得上这个背影。
唯一空着的那张椅子靠近玻璃窗,这让黑沢镜总产生一种如果走过去坐着,就会被源静花堵在屋子里的错觉。
也不算是错觉,毕竟源静花的位置是真的可以把他堵在屋子里,从三楼书房的窗户跳下去也不太现实。
呵,利用环境来刻意制造压迫感的小伎俩罢了,黑沢镜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可当黑沢镜的目光看向窗下时,脸色一僵,正走着的步伐也停下,恰好停在了源静花身边。
一只棕褐色的棒球大的毛茸茸的蜘蛛正悬挂在窗下的蛛网上。
似是察觉到黑沢镜停下的步伐,源静花笑着把脸转了过来,“啊,老师,褐色用西班牙语怎么说?”
黑沢镜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悬挂在窗户下的毛茸茸的蜘蛛,嘴角微微抽了抽,“它不会叫小褐吧。”
源静花似是惊讶的捂嘴:“黑沢老师好聪明啊。”
“你的宠物真特别啊。”
“怎么了,老师,你坐啊,小褐很听话的,不会随便咬人的。”
我信了你的鬼!
它当然不会随便咬人,它只会在你的控制之下咬人!
巴西游走蛛,世界上最着名的毒蜘蛛,也是唯一靠烈性毒液就有可能致使成年人死亡的蜘蛛。
黑沢镜怎么可能不认得!
被咬一口会有激烈的局部疼痛和肿胀,其次是严重的系统性影响,如不规则的心律,呼吸暂停,肺水肿和呕吐。
当然,死亡的危险性是相当小。如果你倒霉,不及时用血清还是可能导致死亡。
黑沢镜对它印象最深刻的是巴西游走蛛的毒液还能引起男性带有疼痛的持续性的充血,这种充血可以持续数小时,最终或可使男人终生阳痿......
而这种蜘蛛还有一定的弹跳能力,如果坐下,这个距离的话,扑到他身上恐怕轻而易举。
“啊,原来黑沢老师这么一个大男人,还害怕蜘蛛的吗?”见黑沢镜依旧站在原地,源静花噗嗤笑了起来。
面对源静花的激将法,黑沢镜想了想,突然笑了,“我从小就喜欢蜘蛛,只是没见过这么大个的,有点惊讶罢了,我能摸摸它吗?”
源静花诧异的瞥了他一眼,“哦,我不太建议黑沢老师那么做,小褐是有毒的,巴西游走蛛,黑沢老师听说过吗?”
源静花还以为黑沢镜并不知道蜘蛛的品种。
“世界上最毒的蜘蛛吧。”黑沢镜说话的时候,手已经伸向头上的蛛网了。
源静花的目光看着黑沢镜的手凝了凝,可终究还是垂下目光,再次恢复那副很困的表情。
黑沢镜的手如愿以偿的摸了上去,蜘蛛腿上的那些容貌其实是倒刺,手感摸上去并不是特别舒服,反而有些刺痒。
小褐也没咬他。
黑沢镜笑着收回手,转身沉稳的坐下。
之所以他敢去摸,与其说是在赌源静花不会控制毒蜘蛛去咬他,倒不如说是一顿分析的产物。
他既相信源氏的急救技术,也相信鸠山龙雀的人这张身份牌给他提供的保护伞。
只要源氏不是疯子,就不可能让他在源氏的庄园中出事。
虽然不知道叛逆期的能疯狂到什么地步。
但精明的源伊久美似乎对女儿也很放心,能让他单独和源静花待在一起,多少是知道女儿的分寸的。
最后,最关键的是。
普通的宠物不受人为控制,养一只毒蜘蛛,即使毒蜘蛛不会去咬它的主人,也可能会咬陌生的客人。
可源静花是不一样的,黑沢镜知道源静花可以控制动物。
这条信息,才是他真正敢去摸的底牌。
比起这点威胁,黑沢镜更害怕的是他的“身份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露的问题。
看着坐下后呼吸沉稳的黑沢镜,源静花勾了勾嘴角,“黑沢老师,黑色用西班牙语怎么说。”
又是什么奇怪的动物要来了吗?
不过已经试探出源静花做事还是有底线的黑沢镜自然是完全不慌。
“negro。”
“那我可得好好记住这个单词。”源静花继续笑道。
“所以小黑在哪里?”黑沢镜也跟着笑。
源静花伸出手指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他,“不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