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入春,但寒意仍是料峭,加之刚下过一场大雨,徒增了一份凉意,窗外,雨水洗就的白花正肆绽,不时抖落下剔透的水珠子,溅起轻轻涟漪。

屋内,沾了墨的狼毫在那墙上游走,东方不败捋着轻袖,露出皓腕一段,靠近那雪白的墙体在写些什么,不多时,就将一块雪白的墙体个染了一片墨字。巫辞儿看着他,眼中已然没有太多的情绪。

“他们轻你贱你,如何处置?”东方不败放下手中笔,复返身坐在了巫辞儿边上,扬眉,低声道。

眼前这个人单薄而瘦弱,眉眼间早就失去了昔日那样的神采,眼神浑噩而麻木,一身有些分不清颜色的粗衣上头还染着干涸的血迹,苍白的嘴唇轻轻发抖着,像有千言万语却被鱼骨梗卡住了,他怯低下头,却被一只修长莹白的漂亮手指拖住了下颚,不得不将头抬起来。

“我问你话呢,你是怎么想的?”东方不败柔声道,眼中有波澜拂动,巫辞儿呆呆地看着他,男人的那双凤眸中流动着风华令人心悸。

东方不败见他如此,笑笑,放下了他的下巴,起身又去取来了一件纯色的狐裘,给那瑟瑟发抖的身子披盖上,然后坐回,轻咽了一口杯中的热茶,道:“你看看这些字,朱明森最喜欢的佛经,我抄了一段在墙上,可还是觉得……心中不安啊。”

那雪白墙体上抄写着的梵文,如游龙惊鸿,肆意铺展开,令人不禁触动,虽看不懂那文字,但巫辞儿却是静静如观画一样看了起来。

“阁主是什么心思我不知晓,但我眼中这些受苦受难的修德方式真是叫人头疼,”东方不败笑笑,朱唇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奉献自己不计代价和结果,这种方式在我眼中和那神明没两样,你爱骆缎洲所以你愿意回到他身边,也愿意被他以任何方式对待?这种做法,和自虐有什么区别,你真以为自己的牺牲可以普渡得了谁?”

“还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换得心安了?”东方不败冷哼一声道,“你确实错的离谱。”

话毕,一阵沉默渐渐弥漫,对面的少年沉思了许久,肩头有些发颤,但是绝对不是在哭泣,许久,他抬起头,竟露出了一个和东方不败类似的戏谑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

“东方……”巫辞儿摇头轻笑,道,“我没有那样的高尚,因为我没有继续留在他的身边,那天我偷偷离开清安的时候,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来找你。”

“哦?”东方不败笑道,“所以你是想通了。”

巫辞儿苦笑,道:“我的心肠一向不好,那天我杀了古貌,我还想杀了骆缎洲和他的女人……如果他们没走掉的话,我真的会去做这样的傻事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那本事,我觉得我已经疯了,或者可以说,我想通了,东方。”

“那么我现在再问你,有人轻你贱你,怎样处置?”东方不败挑眉笑着追问道。

“踩扁就好了。”巫辞儿嘴角也划过了那样淡然的笑意。

东方不败笑笑,道:“对了。”

这时候,门外冷不防传来了一句,“护法。”

只见赵暖舟不知何时到来了,他看了眼坐在东方不败面前的巫辞儿,眼中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是你杀了那个男人以及缎洲的几个仆从?”赵暖舟神色复杂,却不舍强斥这瘦小的人,无奈地叹了几口气,眉头皱得死紧。

“关你何时?”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显然是不满这男人之前欺自己帮骆缎洲把巫辞儿给骗走了,他笑笑,道,“这是我新收的人,赵大侠若是想抓他回去认罪,就先说服我如何?”

赵暖舟心中苦笑,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看向巫辞儿,说:“是我的不对,缎洲他其实心中也是很难受的,阿辞,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巫辞儿笑笑,道:“缎哥对我的情深意重,我永世难忘。”

赵暖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笑容,在巫辞儿的脸上。以往,这人喜怒哀乐都好,不会有这样令人心中发怵的笑,他隐约想想也知道骆缎洲大概是做了什么事了,难免觉得一丝愧疚。

“那些人是古貌杀的,而古貌是我杀的,要我去认罪吗?”巫辞儿接着说道。

赵暖舟讶异,只因古貌这样的实力,恐怕是骆缎洲都打不过他,但是巫辞儿又是如何杀了这人呢?

巫辞儿笑笑,道:“我在他泄身的时候袭击了他,很卑鄙吗?”

赵暖舟暗自心道,古貌这样的杀手,怎么会不知道暗算者的心思,分明是故意给了人可乘之机而装做不知道,但是,既然人已死,多说无用。

然后,东方不败便令先让人带巫辞儿下去沐浴歇息,留了赵暖舟一人在在书房里头。

赵暖舟看了眼东方不败,道:“既然那些人是古貌杀的,而这男人又是朱明森的人……”

东方不败笑笑,道:“朱明森会听我的,这你放心就好。”

赵暖舟无奈摇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冷血,但是现在我又觉得你太感情用事。”

“无所谓,”东方不败躺回那宽大的躺椅上,微微分开了腿,道,“你怎样想都好。”

“……为什么杀李漠?”赵暖舟走上前去,俯身在那柔软的耳垂边发问道,弄得东方不败觉得一阵痒意升腾。

“你想知道?”他挑眉,搂住了男人的颈子,道,“先把门锁锁好去,怎样?”

赵暖舟受此一挑拨,不禁有些把持不住,虽心头烦事积攒,但又思及和


状态提示:第70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