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爱德蒙和阿尔瓦的运气显然不错--除了那天晚上的走私交易之外,竟然几天都没有别人光顾基督山岛。
在休养了几天后,阿尔瓦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回到了爱德蒙的身边,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某一天的晚上,他用牙齿左手小臂内侧的某个吻痕上咬出了一个印记,即便只是回忆,阿尔瓦也想要留下一些什么。
两人的船本来就不大,只是装了第一个洞穴的不到四分之一的黄金就再也装不下了。
爱德蒙和阿尔瓦商量了之后决定留一个在岛上看守宝藏,另一个则驾船回到马赛,在不同的银行以"爱德蒙.基督山"的名字开户。
这样往来几次,终于他们将第一个洞穴的所有的宝藏都搬空了,第二个洞穴他们也取出了一些东西,尤其是那些据说从东方收集来的药物,他们带走了几乎所有。
坐在回到马赛的船上,爱德蒙和阿尔瓦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还只是全部家当只有一盒子金法郎的两个逃犯。可等他们走的时候,除了最后这一船的古董,爱德蒙用基督山的名字开了四个户头,其中法兰西国家银行的那个户头甚至是可以无限提款!
可想而知,红衣主教当年到底在基督山岛埋藏了多少黄金和金币。
看着眼前的大海,爱德蒙和阿尔瓦在那个混乱的晚上之后第一次安静地独处。
"这次我们回到马赛就不用住在旅舍里了,"爱德蒙先开了头,"我在马赛城中买了一座小庄园,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放一些古董倒是够了,离开前我请了一位管家,并委托他全权负责雇佣几个仆人,这样我们就算是有个地方可以落脚了。"
阿尔瓦用带着丝质长手套的手扶了扶自己的帽檐,他们商量过了,在离开法国之前,他们依旧用"基督山夫妇"的名字生活。
爱德蒙看阿尔瓦没有说话,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事实上谁能忘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呢?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您觉得不舒服么?"爱德蒙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不能总这样下去,他想,最起码他们要恢复以前相处的样子。
"哦,我很好。"阿尔瓦像是被突然叫醒了一般,跟爱德蒙想象中的不同,他的沉默并不是因为那天的尴尬,他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向爱德蒙彻底坦白--上次他并没有将那条手帕的事情告诉爱德蒙,而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阿尔瓦漫不经心地看着海面,爱德蒙专心地看着他。
"您…"阿尔瓦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猛地抬头,却直接看见了爱德蒙眼中的自己。"哄"的一下,阿尔瓦和爱德蒙的脸都红了。
不过这样一来,羞恼倒是战胜了胆怯,"您知道我名字的由来么?"
爱德蒙也严肃起来,他敏锐地感觉到阿尔瓦的语气有些不同了,"不是您的父亲给您的名字么?"
"并不是这样,"阿尔瓦拿出那条白色的手帕,"那天没有跟您说,我父亲捡到我的时候,我身边还有这样的一条手帕,上面的就是我的名字。"
爱德蒙聪明地没有询问阿尔瓦为什么当时没有说,他只是接过了手帕,不得不说,这样严肃的气氛反而让他们两个人感觉更轻松。
"红色的鸢尾花,阿尔瓦像是女性的笔迹。"爱德蒙简单判断,"这可能是您母亲的字迹,鉴于您说的是在您的襁褓旁边发现的。"
阿尔瓦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会是来自他的母亲,他原本以为他的母亲可能早就被他的"父亲"弄死了,鉴于上一世他的"哥哥"在他死前的狰狞。
"她…还活着?"不同于上一世让他失望至极的"父亲"和"哥哥",阿尔瓦对他的那个"母亲"还是怀有一种憧憬的,即便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爱德蒙倒是分辨出了阿尔瓦语气里的不寻常,"不只是活着,"他尝试走到阿尔瓦的身边--没有被排斥,爱德蒙心中暗喜,"您想过没有,既然您是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哦,请原谅我的冒犯,那么为什么他只是限|制您,而不是直接…您明白我的意思。"
阿尔瓦摆摆手,示意他并不介意爱德蒙这样说,他确实是一个私生子,这是一个事实,更何况爱德蒙这样说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无所谓的。
不过爱德蒙倒是给了他新的思路,上一世他"哥哥"的举动很清晰地说明了那个家是不欢迎他的,这一世监狱官的限|制更是让他认清了他的存在是从来都不被人期许的,那么,为什么他还活下来了呢?
或者说,是什么阻止了他的"父亲"下手杀他?
"您是说我的…我的…母亲?"最后一个词阿尔瓦说得很艰难,毕竟他从未有过预期,可是他也不得不对自己承认,想到还是有人希望他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他觉得快乐了。
"是的,"看到阿尔瓦脸上露出的欢乐,爱德蒙也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的声音放柔了,"虽然不清楚您的母亲到底是谁,但那一定不是一位没有身份的女士,还记得您的父亲提到的金法郎么,说不定也是那位女士托人送来的。"他提出最符合逻辑的假设。
"母亲…"阿尔瓦小声说,声音里满是怀疑,"那她为什么不来见我?"
"阿尔瓦,"爱德蒙拍了拍他的小臂,像是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一样,"您的父亲说过,那些钱直到您进入伊夫堡做下级狱卒才停止了的,您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是这个时间么?"
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