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格拉斯夫人丰|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我想我需要些白兰地。”她再次伸手准备摇铃。
这次邓格拉斯倒是没有制止她,事实上刚刚愤怒地发泄过后,邓格拉斯也感觉到一阵阵的疲惫。
仆人小心地推开了门,在看到地上打碎的花瓶的时候眨了眨眼,不过在把眼光移到疲惫的邓格拉斯夫妇身上的时候又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索性他俩这样大吵大闹不是第一次了。
“拿些白兰地来。”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在这种时候邓格拉斯夫人一定会找借口迁怒他们这些人,但是今天却没有。不过这一点点小小的不同完全没有让仆人注意到,他只是庆幸了自己的好运气,之后很快就拿来了邓格拉斯夫人要的东西,顺便还拿来了两只高脚杯。
“到底怎么回事?”一杯白兰地喝下去,从身体内部传出来的温暖熨贴了邓格拉斯夫人的心,“你跟那位小贵族不是一直关系不错么?你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他在你的银行也有业务么?”
邓格拉斯也长长地出了口气,虽然他明白邓格拉斯夫人也许对于银行业根本什么都不懂,但是他知道对方擅长各种阴谋诡计。
“我是在上次欧特伊别墅的聚会上见到的那个骗子,当时他是基督山伯爵邀请去的客人,我就跟他攀谈起来,他问了我的名字和住址,之后表示自己对银行业很感兴趣。没几天我就收到了邀请,在巴黎他的一栋别墅见面,我见到了那栋别墅和里面的一些陈设,当然我也听他听到了一些历史…”
说到这儿,邓格拉斯顿了顿,显然多花了些时间回忆,之后他遗憾地摇了摇头,“具体的我记不清了,但是以我的了解,他的说辞显然没有作假,之后他详详细细地询问我关于银行融资的事情,并好奇地问我银行怎么挣钱。我告诉他我会用一部分资金进行投资,挣到了钱自然也就能付出了利息,他就问我是怎么能保证每一步投资都稳赚不赔的。我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推说你需要有机会,这时候我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似乎是因为什么事情有些急不可耐…”
“急不可耐?一位贵族?”邓格拉斯夫人忍不住打断,“那时候你就该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你这个蠢货,贵族永远不会急不可耐。”
邓格拉斯嗤了一声,显然有些不以为然,虽然他的生意确实受了不少他岳父头衔的照顾,但是在这个王权逐渐淡化的时代,有钱显然更为重要,“我那时就留了心思,果然,当他抱歉地要去见‘一位紧急的客人’的时候我偷偷跟了去,也就是这次,我偷听到了他们打算利用法王对于议会的某项改革大捞一笔的计划。离开后,我特意写信问了一些在议会的朋友,他们也跟我侧面肯定了信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赚了第一笔。”
“后来呢?”邓格拉斯夫人安静下来。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一开始他是挺恼怒我的不请自来的,所以其实第一笔生意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紧张,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的收益的时候那些就都不重要了,”邓格拉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亲爱的夫人,事实上我们上次足足赚了本金的四倍。”
“上帝啊!”邓格拉斯夫人瞬间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心思,“你!”接着就是愤怒,本金四倍的收益,但是他们却只给出了其他人三倍,这个“其他人”甚至包括她自己在内。
“所以第二次的时候我根本没多想,那可是十倍,十倍啊!”邓格拉斯一口将杯子里剩下的白兰地喝完,杯子的边缘留下了一堆杂乱的指印。
邓格拉斯夫人也沉默了,显然到了这一步,相互责怪没有丝毫的意义,“你刚才提到的基督山伯爵是怎么回事?”她突然问,想到自己像对方借拉斯夫人快速地在心里盘算能不能想办法赖掉。
“我今天去了那个骗子的别墅,发现早就已经出售了,知道新主人是谁么?就是基督山伯爵!我们不就是在他的宴会上认识的么?这是一个圈套,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的圈套!!!”邓格拉斯捏紧了拳头。
邓格拉斯夫人倒抽了一口气,“可是我亲爱的,要是那位客人不是基督山伯爵邀请的呢?”她若有所指,不算基督山伯爵跟瓦雷泽子爵的关系,那个叫莱茵的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社交圈。
“你知道了什么?”邓格拉斯眯起眼。
有些畏缩地,邓格拉斯夫人小声说,“那个借我钱的人就是基督山伯爵…”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猛然站起来的邓格拉斯打断了,“这就是他陷害我的证据,他故意提出了一个我们达不到的标准,并提出借钱来试探我们是不是真的把全部身家投在了里面,我一定要送他进监狱,这是诈骗,诈骗!!!”
“上一笔的生意他同样参加了!”邓格拉斯夫人不得不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他没有理由做两次,他第一次就有机会的。”
邓格拉斯不说话了,虽然他仍旧不认同他夫人的话,但是他明白现在他必须拿出办法,“你从基督山伯爵那里借到了多少钱?”
邓格拉斯夫人说了一个数字,邓格拉斯默默算了一下,足足有那笔资金的五分之一,“听说基督山伯爵在各地都有产业?”
“我只是见过他在巴黎和罗马的。”邓格拉斯夫人补充。
“要是我们找个人,找个愿意跟我们一起分赃的人,只是一个‘基督山’而已,不管他的姓氏来源于哪里,现在他不过只有一个养女,那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