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迟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还一些过于无所谓,悠悠然的反问沈洛音,“逃?燕京这么好我们为什么要逃?”/p
这么说她们现在还在燕京城里,想到大理寺在燕京城只手遮天的势力,沈洛音就默默严肃起了脸色,然后还不等她对南迟说明利害关系,房间外就响起了大力拍门的声音。/p
“我去开门。”/p
南迟说着,就揣起手向着院门的方向走去,沈洛音坐在床上,刚好能从房间的窗户看到院子里的动静。/p
敲门声不断,甚至又急促了很多,南迟很不满,嘟囔着“再敲门就坏了……”/p
结果房门一打开,看到的是一队整齐站在门外的士兵,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大理寺的官服。/p
沈洛音放在锦被上的手猛地攥紧,她没想到大理寺找上门的速度会这么快。/p
可是南迟表现的很自然,他好奇的看着门外的这些人,小心的询问,“怎么都是当兵的?各位官爷,难道是小的犯了什么错事,要让各位官爷抓小的去见官吗?”/p
那问话里语气中的无辜,当真像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一样。/p
为首的官差展开了两张画像,对着南迟细细打量,南迟就站着不动任他看,从头到尾都未曾表现出什么心虚的地方。/p
“没你什么事,朝廷走失了两名钦犯,咱们现在正在严查,你这家里是做什么的?可还有什么人?”/p
走失了两名钦犯,说的必然是沈洛音和南迟了,而沈洛音猜测着,想必是因为南迟和之前在牢房里的反差太大,所以那些官差即便是比对着画像也没有认出来他,但是自己就不一样了……她的这张脸,可是太有辨识度了。/p
南迟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回官爷的话,家里是做买卖的,干的是当铺的营生,除了我以外还有个妹妹,现在正病着,不大方便起身。”/p
当铺?/p
官差看了看自己所站的位置,又探头往院子里瞧了瞧,十分想不开的问道,“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你干当铺?有人来吗?”/p
眼下这院子所处的街道很深很偏僻,若非是上头下的死命令挨家挨户的盘查,根本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p
沈洛音心里正紧张着,却听南迟应对自如道,“一看您就不是穷苦人家,这素来典当东西的买卖,都不会开在闹市,太热闹的地方没人会去,您想啊,本来就家道中落了,还要当这当那得让人说嘴,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p
那官爷似乎是被说动了,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p
可这并没有结束,这番交谈过后,那些当兵的举步就往院子里闯,南迟和沈洛音同时吓了一跳,南迟更是不遗余力的拦在他们面前。/p
“各位差爷,这是做甚!”/p
为首的官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这家里不是还有个妹妹吗,既然是盘查钦犯,就一个都不能落下。”/p
“可是我妹妹久病卧床,根本无法起身啊!”/p
“所以不用她起身,我们进去,看一眼就走。”见南迟还堵在门前不肯让步,那官差似笑非笑的道,“怎么你躲躲闪闪的,有猫腻不成?”/p
沈洛音独坐在房间里,手心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且不说她现在身体虚弱无法逃跑,就算她好好的,一旦逃跑了,那群当兵的冲进来见不到所谓的妹妹,亦不会和南迟善了。/p
“官爷说的哪里的话,我们都是小老百姓……算了。”南迟叹息一声,不再阻拦,带着官差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小心的问道,“妹妹你醒了吗?一会会有官差进去,搜查什么所谓的逃犯,你不要怕。”/p
房间里静了良久,传来了一声轻嗯,算作回答。/p
南迟又转身对身后的官差道,“毕竟是女孩家,请官爷多担待。”/p
那些个官差,也并非是有意为难,表示他们只看一眼,绝不冒犯。/p
房门打开以后,沈洛音就端坐在桌子前,强作镇定的看着并肩走进来的两名官差,他们当着沈洛音的面打开了通缉画像,细细比对。/p
沈洛音看到了画像中栩栩如生的小人,心里一紧,也不知道大理寺是怎么做到的,和自己竟然一模一样。/p
真是无处可逃了。/p
就当沈洛音觉得这一切都完了的时候,那两个官差却收了画像,客气的道,“叨扰姑娘了。”/p
然后就退出了房间,留沈洛音一个人在房间里暗暗吃惊,难不成……对方是自己人?/p
门外,南迟送走了官兵,笑着走进来,“没事了,刚刚没吓着你吧。”/p
沈洛音蹙眉,盯着他看,似乎是在研究他耍了什么花招。/p
“你收买了他们?”/p
“对方可是大理寺的人,要是我连大理寺都能收买,那真是只手通天了。”/p
也用不着被关那么久了不是。/p
沈洛音研究不透,干脆直接请教,“所以——你是用了什么法子?”/p
南迟将一块巴掌大的铜镜扔到沈洛音的怀里,示意沈洛音自己去看,沈洛音揽镜自照,发现镜子里完全是一张自己不认识的脸。/p
“易容术?”可是沈洛音在脸上用力的揉搓一番,感受到的是自己面皮的真实感,并不像上次娉婷对自己施展的易容术。/p
南迟笑着打了个响指出来,只那么一瞬间,铜镜里的人就变了模样,沈洛音又变回了原来的沈洛音。/p
该庆幸沈洛音有些未来世界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