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薛源出庭的那天。

由于薛源是社会名流,所以那一天守在法院大门等消息的记者很多。随便出现一个与此事相关的人员就会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现场不得不加派警员维持秩序。薛沉铭和老爷子都出席法庭,许清安则因为孕妇身份诸多不便在家等待消息。

她和薛沉铭登记结婚后就被接去他的高级公寓一起住了,为此薛沉铭还高价请了月嫂专门负责照顾她。而婚礼也被提到日程上來,除了操劳婚纱定制和请帖问題到也沒什么让她大费周折的,都是些索索碎碎的小事情,而且还请了婚庆公司。

这一天许清安呆在家里却莫名觉得不心安,或许是因为最近薛源那边太平静太顺利了反倒让她产生强烈的不踏实感。她总觉得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薛沉铭回了家可脸色却是铁青的。

许清安见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连忙向前拉着薛沉铭的手臂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薛沉铭沒有回答,而是把她拉到沙发上从背后抱住许清安,他的手轻柔地环抱她微隆的肚子,把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薛沉铭筋疲力尽地闭上眼睛,胸前剧烈起伏像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在他体内乱窜,他长长地叹息,说道:“你让我冷静一下,心平气和了再告诉你。”

薛沉铭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当然,他此刻脸上难看到顶点的表情是在他坐上车确定沒有人看到之后才渐渐浮现出來的,他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负面情绪。可他毕竟只是个人,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许久以后。

“大哥今天被当庭释放了。”薛沉铭缓缓地开口。

许清安诧异,而后想到什么似的皱紧眉头,沉默。

证据链完整,上边又有人不惜代价整他,可以说薛源这一次毫无任何翻盘的机会。他们在一起也讨论过最糟糕的结果,薛源就算不被判死刑起码也是二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可沒想到结果却是薛源当庭释放。

这件事不简单,也不知道是谁暗中帮助薛源,如此不动声色,一枪致命。

“今天早上他们提审江夏的时候发现他昨晚上吊自杀了。”薛沉铭语气沉重,“而今天在法庭上,薛源的律师不知道从哪里弄來一份证明,说那份有薛源指使江夏录音的证据是合成的,于是结局可想而知。最后,那些人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江夏的身上,而他一个已死之人又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呢?”

“可……”许清安凝重,肚里本一大堆的话想吐出,然而声音却堵在喉咙,“恐怕从今往后我们俩的日子过得不轻松了。”

他们在薛源身处绝境的时候落井下石,算两方人都撕破脸皮。如今薛源当庭释放,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将來他会对他们做什么。不过无论薛源出什么招,他们一样可以见招拆招。

“他倒不是太让人担心,毕竟薛家如今境况不如从前,他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功夫对付我们?”薛沉铭说,“只是错过这次机会,要动他也就难了。二哥的仇再也报不了,你甘心吗?”

“……”她不甘心,可不甘心又有何用呢?

许清安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还不至于心肠歹毒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薛沉铭为了她向自己的血亲大哥动手,虽然他自身也和薛源有某些不能为人所知的恩怨。

薛源被如此设计其实许清安还是有些良心上过不去的,也曾想过如果对方就此被判了死刑,自己也是杀人凶手之一了,尽管她手上不见兵刃,尽管薛源死有余辜,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也罢,那就这样吧。她毕竟有她的新生活,从此以后她和薛源再不相干!

“算了吧,这仇我也不想再报,我们从此两清了。”许清安垂下眼眸。

薛沉铭紧绷的脸瞬间舒展,他微微一笑:“你总是那么心软。”可这何尝不是他所想听到的答案?

他,还有许清安毕竟和那个冷血无情的大哥是不一样的。

许清安勉强地扯了扯唇角,顺势靠入薛沉铭怀里不说话了。

当天晚上他们一起出席了薛家一个小型的洗尘宴,是老爷子要为薛源洗尘,希望就此平平安安。当然,这个宴会上邀请的也都是曾经与薛家交好的政商名流,毕竟他们不是普通人家,薛源前阵子被打击得一败涂地,如今要复出,必然得昭告天下。

许清安挺着肚子,所以选了一件下摆比较宽松的礼裙和平底鞋。因为怕化妆品对胎儿刺激,她甚至连妆也沒化,好在她平时皮肤保养做得充分,又加上最近吃好穿好,纵使不上任何东西,脸蛋也是白皙里透着淡粉。举手投足之间更流露出一份雍容矜贵。

她和薛沉铭一起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他们结婚的消息一经传遍整个圈子,但听闻和亲眼看到毕竟有很大的差距。

有不少名流见状便端着香槟前來祝贺,说他们婚礼当天一定要邀请他们见证;而有些则面露古怪,不过当着他们的面好歹也能谈笑着掩饰过去;有的则看不过去,因为一年前许清安才跟薛源闹崩,这时候又攀上薛家另一个儿子,其中关系未免让人浮想联翩。

许清安一晚上疲于应对,心里说不上讨厌或是喜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她无力左右。但若不是深陷其中,谁又能知道那个人过得究竟是好是坏呢?

但是她上洗手间的时候,当听到有人背地里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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