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夫人直接摆了摆手,道:“禀报?不如老身亲自过去和他说一声吧,棠记绝对不可能私藏禁书,要是私藏,我越国公府第一个不容,哪里还会和她一道做生意?这明摆是有人栽赃陷害。”
王易杨赶紧道:“不劳老夫人亲自走一趟,老夫人的意思,我一定给府尹大人带到。”
“你还是未说封不封棠记烤坊。”季老夫人话赶话,“大约你是觉得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能进京兆府?”
“我万万没有这个想法,谁不知道老夫人您劳苦功高,禁宫都不知进了多少次,京兆府总也越不过禁宫去。”王易杨解释,“就是事情还没查清,那齐万竹又跑了,我总是得去请示一下,然后做些什么,给圣上一个交代。”
“圣上那里,我会让我儿子去交代,这个齐万竹多番陷害棠记,实际上是要与我们越国公府过不去,你只要抓到他,一切就都清楚了。”
王易杨还有些迟疑,季老夫人一拐棍杵在地上,“王捕头,老身这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至于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王易杨怕她动怒,忙道:“是是是,老夫人总不至于睁着眼睛说瞎话,今日听老夫人一席话,才知自己一直查错了方向,我这就带人去追捕齐万竹。”
季老夫人道:“去得快些,免得被人灭口了。”
王易杨不敢停留,拱了拱手,“告辞。”
“等一下!”老夫人沉声道。
王易杨又回过身来,小心翼翼地问:“老夫人还有何吩咐?”
“人都绑在这里做甚?串螃蟹么?”
王易杨一拍脑门,“对,对,还不快把马掌柜他们给放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捕快们听令行事,很快,马笑儿和陈申就重获自由。
王易杨又一扬手,捕快们就跟在他身后走远了。
这拨人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对于百姓们来说,这场热闹就是乌龙,也怪有意思的,至于棠记……有越国公府作保,棠记对大锦对圣上绝对忠心耿耿,他们不仅该吃吃该喝喝,还要多去棠记才对。
季老夫人看了左溶溶一眼,道:“现在可以安心吃东西了吧?”
左溶溶蹭过去,赔笑道:“还是您来了才管用,不然这顿烤肉我是吃不上了。”
季老夫人往里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站在原地沉思的温若棠,“雅间在哪里?身为主家,不该给我们带带路?”
温若棠后面都没怎么说话,此刻才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安抚马笑儿等人,只让他们先吃饭去别饿着肚子,才赶了几步,引着季老夫人往里走。
其他食客也哄笑着回去,里面的碳都不如之前旺了,烤坊的人连忙给大家换炭火,还有人嚷嚷道:“糟了,糟了,我的肉糊了!”引来又一轮的笑声。
而门口的徐兰语和楚嫣就像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没人招呼,也没人多看一眼,只尴尬地站在原地。
楚嫣踌躇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道:“兰语姐姐,咱们走吧?”
徐兰语的眼眶微红,摇了摇头,说:“今日既然是真心来吃饭的,就是排队等着,也要等到,你想回家,你就先回家吧。”
楚嫣忙道:“我不回,我陪着你。”
徐兰语抬头看了看烤坊上的那个匾,低声道:“嫣儿,你说我,是不是就这样输了?”
楚嫣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怎么会输呢?你是京城里最优秀的女子。”
“现在最优秀的女子已经不是我了……大家的目光都聚在温若棠身上。”徐兰语微微低着头,“今日回家,还不知母亲会怎样说我,我比不过将军府的姑娘……我连一个粗人的女儿都比不过。”
楚嫣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喃喃地道:“要是温若棠赶紧嫁人就好了,唔,或者是,她直接不存在这世上,就好了。”
徐兰语看起来悚然一惊,“这种话可不要乱讲,咱们争归争,闹出来人命未免太过了吧。”
楚嫣低声道:“兰语姐姐真的这么想吗?那小公爷可能就要拱手让人了,公主那里,兰语姐姐又该怎么说?”
徐兰语默然不语,只静静地看着棠记烤坊里人声鼎沸的热闹。
而上了楼的温若棠面上很平静,实则心里有些紧张,她亲自给老夫人斟了杯茶,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
季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搁在桌上,随口问道:“你这里用料似乎不错,听不到旁边的雅间的说话声。”
温若棠答道:“是,当初修建这个酒楼时,就用的最好的木料,隔音不错,所以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季老夫人撇她一眼,左溶溶在一旁,明明没有对视,却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感,赶忙道:“要不……我先出去?”
“出去什么?你既然打发人把我请了来,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听着。”季老夫人随随便便就拿捏住了这个小丫头,看到左溶溶不敢动弹了,又看向温若棠,“锋芒毕露没有好下场,这个道理你现在懂了?”
温若棠垂着头,恹恹地应了声“是”。
今天的她,确实有一败涂地的意味,没想到仅仅是一个齐万竹,就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季老夫人又道:“除了这个,你还学到了什么道理?”
温若棠道:“有权真好。”
季老夫人冷然道:“现在才知道有权真好,之前皇后给皇子们选妃,你怎么百般推拒?”
“嫁与皇子,有权也无用。”温若棠回答得很利索,“更何况有把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