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生了一张连天神都无可挑剔的俊美容颜的男人,实实在在地,是个恶魔,不仅人情味的魔鬼!
“白起大人,您,您……为什么?”昆白虚弱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断掉的手臂以可怖的扭曲的形状垂在自己的身侧,只要动一动,都会疼得昆白想要晕厥过去。
白起却没有立即让人进来收拾掉这碍眼的残局,他微微向前走了一步,然而此刻的昆白,见了他却像见了鬼一般,忍着剧痛也想后退,白起忽然笑了,但淡薄的唇畔隐隐向上勾起了一道轻狂冷漠的弧度,下一秒,昆白尖俏的下巴已经被白起冰冷的手指戏谑地微微挑起,昆白的眼睛惊恐得瞪得大大的,白起脸上的笑意却极冷,不容她反抗:“真可惜了,那小东西还一心一意将你当作了她的朋友,你却穿着她的衣袍,爬到了我的床榻上。”
此刻的昆白除了恐惧,再无第二种情绪,她的下巴被白起大人捏在手中,迫使她与那双令人惊恐的湛蓝眼眸对视,昆白的脸色苍白,白得毫无半点血色:“不……可我不会伤害阿夏!我永远不会伤害阿夏!”
这个让自己父亲都不得不忌惮他的男人,昆白怎么忘了,其实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英武而又仁慈的天神,他是恶魔,是恶魔啊,他是蓝眼睛的恶魔!而她居然愚蠢地试图从恶魔这换取宠爱和地位!
“不会伤害她?”白起看起来极有耐心,他幽深的眼眸里缓缓地泛起了一抹危险的淡笑:“让我猜猜看,一个有本事弄到地图帮助她逃跑的人,是谁派来的……”
他蓝色的眼睛,毫无半点温度,即便他在笑着,可那笑意,根本没有进入他的眼底,昆白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白起大人,您相信我,求您相信我,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伤害阿夏,不会和您做对的,我只是……只是羡慕阿夏,想要和她一样,得到您的另眼相待……我,我的主人是容成大人,不,我的主人是您……容成大人是阿夏的兄长,他与阿夏的关系虽并不亲厚,但容成大人也还是希望,昆白能尽己所能地保护阿夏,容成大人他……他其实并不是阿夏想象中那样无情,至于我……如果我能得到白起大人您的亲睐,这对阿夏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这也是容成大人是希望的,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要和您做对,白起大人……”
白起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昆白的下巴,突然失去力气的昆白也随之往后一跌,触碰到被卸下的手臂,疼得她整张脸再一次扭曲了起来,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碍眼极了。
昆白却像得到了鼓励一般,她喘息着,爬到了白起的脚边,像只落魄的狗一般匍匐在白起的脚边:“白起大人,请您相信我,尼莎……对了,死去的尼莎,她想要背叛您,所以我才将她杀了,您应该相信,我都是为了您才这样做……”
昆白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杀人的方法有很多,即便当时她自己都名垂一线,若不是那天真的小东西多管闲事,或许她现在早死在石牢中了,即便在那样的情况下,昆白要处决精明的尼莎,足以表明这个孩子的手段有多出色。尼莎是姒纵的人,白起又岂会不知?若不是如此,当初尼莎之死,他也不会如此漠不关心,在他的王城里,一个奴隶莫名奇妙地死了,他甚至都没有让人彻查。
昆白的确是很聪明,可有时候,却聪明得过了头……
白起淡淡地勾起了唇角,不冷不热地丢下了一句:“回去告诉容成,我很欣赏他的才能,要想要重振有男氏,光会一些卑鄙的手段是没有用的,良禽……”白起双眸微眯,让人胆战心惊:“择木而栖。”
“白起大人?”
“来人!”白起眼底泛起浓烈的威严和锐利,再无一分笑意。
因白起的命令而赶来的他的那些部下们皆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甚至拔好了刀,以为是胆大包天的刺客胆敢袭击白起大人,但此刻眼前的这一幕,却让所有人面色微白,只能惶恐地跪了一地:“白起大人恕罪……”
这是怎么回事?白起大人的寝殿里,竟然跪了一个受了伤的女奴,那女奴的状况好不到哪去,很显然是惹怒了白起大人,恐怕若没有及时医治,她随时就会死在白起大人这里,可能够随意进入白起大人寝殿的,除了那个传闻中颇受白起大人宠爱的小奴隶,再无第二个人,而这个女奴,分明不是那个小奴隶……
这样的一幕,清醒地让白起的那些部下们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大意带来了多大的错误……
“拖出去。”冰冷的三个字落定,白起暂且没有追究这些失职的部下,他的话,也暂时将所有人惶恐的一颗心全部打回了原处,众人心口一松,连忙向白起大人谢罪,顺带着把那个犯了死罪的女奴给带出了白起大人的视线之内,立即有侍女忙碌地鱼贯而入,整理着这个刚刚经受了白起大人的怒气而稍显狼藉的寝殿。
“白起大人……”涟来到白起的身边,低声道:“该如何处置那名大胆的女奴?”
白起冰凉的目光淡淡地扫了涟一眼,那双湛蓝的眼眸中夹杂着诡异森冷的淡光,没有一丝温度,他英俊的容颜淡漠冷凝,让人看不出喜怒,只用惟有涟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若是死了,便由你处置。”顿了顿,白起补充道:“没有必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