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茶杯,闷闷地喝了一口,罗二这才问道,“都过去快两个月了,你将这个干吗?”
“你知道吗,大陆上的周同志,原本是要坐公主号的,”玛丽意味深长地说着。眼睛却看着湛蓝的天空。
“什吗?”像是被刺中了屁股,罗二腾地跳了起来,眼中寒光大盛,“那个生瓜片子干的?”说到底。罗二是从部队上出来的,对于国家最高领导人,本能地有一种敬畏感,哪怕他被迫逃离了大陆。
“干什么,你还吃人啊,”玛丽微微一皱眉头,“你们敬爱的周同志,还好好地活着呢,阴差阳错地没上飞机。”
“哦,这样啊。嘿嘿,来来,给老婆倒上水,”罗二尴尬地哈哈一笑,赶紧拎起茶壶,把两个茶杯都添满了,“老婆,你不会只是告诉我这个消息吧。”言语间,罗二脸色很快平静下来,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老婆。
“算你识相。”玛丽笑眯眯地端着茶杯,“我是你老婆,又不想当寡妇,看你紧张的。”
“我紧张吗?”罗二皱眉。
“你不紧张吗?”玛丽嘴角一挑。
“是,有点。”罗二低头认错。和老婆抬杠,那是不想睡觉了。
“眼下。有笔小买卖,就看你看得上看不上了,”玛丽伸了个懒腰,慵懒地伸出嫩白的长腿,“腿有点酸了。”
“来来,我给你捏捏,”拉过一个马扎,罗二亲自动手,给老婆按捏着小腿,顺带揩油。当然,耳朵还是支楞着。
“炸机的主犯,叫周梓铭,原是香港启德机场清洁员,被60万港币买通了,现在躲在台湾高雄。”说到这里,玛丽闭上了嘴巴,享受着爱人的按摩,其他的,她也不必多说了。
“完了?”罗二扭过头,疑惑地问到,手上也停止了动作。
“那你还想要什么,让我把人给你抓过来啊,”白了一眼罗二,玛丽大方地一挥手,“他居住地的资料,凯利会提供给你。”
“奥,”罗二起身,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疑惑地问道,“那周梓铭可是你们的功臣,这转眼就成了我们佣兵的目标,说不过去吧。”
“切,台湾擅自搞小动作,连个详细计划也没有,也就是叫喊的凶,”玛丽不屑地撇撇嘴,“他现在这个棋子,已经没了作用,但是,我们得给台湾一个教训,没有我们的首肯搞事,功臣也会变死尸的。”
罗二点点头,明白了,自己干的活,就是杀手一类的,美国人不好动手,花钱买命呗。
“那费用?”罗二眼中精光闪烁,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五万美金,还是看你的面子,”讲起生意,玛丽可是冷静的多,她手里的经费也得盘算着化。
“婆娘,你逗我玩呢,”罗二不乐意了,好歹也是头回开张,五万就把人打发了。
“哦,想起来了,周梓铭住所附近,好像有一家赌场,是台湾几个将军开的,”玛丽揉着太阳穴,貌似在认真地想着。
“你看看,晚上不好好休息,累了吧,”罗二赶忙起身,轻手轻脚地给老婆按着太阳穴,语气温和地责备道。“那还有其他的没有?”对于劫掠国民党资产,他丁点犹豫了没有。
玛丽仰靠在躺椅上,冷冷地劝道,“你知足吧,想把岛上抢光呐,”
“没有,绝对没有,”罗二笑嘻嘻地亲了老婆一下,“今天的午饭,我来做,大盘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肉炖土豆。”
第二天,罗二早早回到了尚德公司,召集了自己的民兵排,张卓文、罗灵列席;“今天晚上有行动,每人事后一万美金。”话音落地,三十名朝鲜民兵,眼睛同时瞪得老大。
要不是有纪律约束,这回大家估计都该欢呼了,一万美金啊,将近50年的薪水,谁不干是傻子;当然,要是出事了,一万美金也够家人度日十几年了。
只有坐在角落的张卓文,眨巴着眼睛,偷偷瞄了眼罗灵,发现这个精明的丫头,也迷糊地瞪着眼睛。“什么行动啊,花费三十万美金,”张卓文转动脑筋,溜溜地乱想着。
“不许喧哗,不许提问,去找张卓文拿装备,”一指角落的张卓文,罗二看了眼罗灵,转身出了一楼会议室。
罗二的眼色,罗灵明白的紧,也不敢多问,晃着腰肢紧步跟上,把身后十数道隐晦的目光甩下。
二楼办公室里,罗二指指正襟危坐的凯利,仔细交代着罗灵,“今后,每天收集到的情报,要第一时间通报我,电讯室的工作,你不要参加了,就当我的情报参谋吧。”
见罗二扫了眼自己,凯利赶紧点头,“没问题,亚洲各国的情报,我会第一时间转送罗灵,”当然,这些情报是要经过玛丽筛选的,他的权限也不过是投递员罢了。
深夜,两辆蒙着篷布的卡车,悄悄驶出了公司大院,在罗二的带领下,开始了雇佣军第一笔生意。
这次前来台北,罗二一个老兵也没带,既然想把民兵大队扩大了,那些老兵就是现成的教官,这些兵们,只要吃了一次红利,今后哪怕是有心人渗透进来,也拉不走一个民兵。
大兵每月二十美元,班长三十美元,排长四十美元,连长五十美元,还有高额的战事津贴,这堪比美军薪水的工作,你朴正勇把人拉走了成,你养得起嘛。
手按膝头冰凉的汤姆森冲锋枪,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大兵,钢盔下烁烁有神的眼睛,让靠在车尾的罗二,眼里有了点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