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罗二不怕。但罗家山成了他的挚柄,冲动不得。
等到任小森几人挣扎着爬上岸,罗二已经听到了远处索索的脚步声,不用说。人民军已经围了上来。
抄起手边的冲锋枪,罗二对着声音的来向,哒哒哒就是一梭子,枪口扬得高高的,但是警告的意味很浓。
果然,一听见熟悉的美械枪声,围上来的人民军,当即停住了脚步。哗啦啦的枪栓声响动,双方对峙在黑乎乎的海滩上。
“快,赶紧穿上,”罗二回头。急速地催促,五个刚刚爬上岸的家伙,冻的牙床卡巴个不停,连忙脱下湿衣,穿上厚厚干净的棉衣。
黑暗中。凯利也分辨不出衣服的式样,只想着赶紧穿上衣服,别跑上岸给冻死了。
沉默了好一会,对面传来熟悉的朝鲜话。“我们是人民军部队,你们被包围了。缴枪不杀。”随着话音,腾腾。两颗照明弹被炮击跑打到了空中,明晃晃的闪光,把海岸照成了白昼。
话音传来,崔智山和另外两个战俘,瘦的颧骨突出的脸上,激动的不住地颤抖,但是,三个人的心里转动间,眼神灰暗。
他们都成了这样,回去了能有什么好,比一般的战俘更是不堪;能回去的战俘,要经过严格的审查,还要关押一阵,这些,他们都心知肚明。
不过,离开了注射海洛因,能不能活上两天还两说,怕是会立马被拖进山里枪毙了算好的了。
罗二不知道崔智山他们的想法,他现在只要看好凯利就行了,隐约间,罗二认为凯利的作用不小,不能随便给交出去了。
“别开枪,我是人民军上尉罗本初,在执行特别任务”罗二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在对面亮起的十几道手电光下,把手里的冲锋枪,慢慢扔了出去。
举起双手,罗二转出了巨石后面,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全身暴漏在对面的枪口下。说实话,罗二对面前的人民军,那是相当的不信任,谁知道朴正勇有没有暗示,但怎么说朴正勇消息也不会太快,能猜到自己在这里上岸。
只要不再这里开火,上了陆地深处,罗二自信朴正勇一时难杀得了自己。
赌一把了,没有招呼身后的任小森,罗二绷紧了身上的肌肉,独自一人站了出来,要是对面不由分说开枪的话,他拼着受伤也能躲回巨石后面。
拼着敏锐的耳力,罗二能听出来,围过来的人民军士兵,不下五十人,远处还有人在不断地赶过来。
还算好,罗二的回答,让对面沉默了一会,并没有轻易开枪,“不管你是谁,放下武器出来,”
没有犹豫,罗二冲着巨石后点点头,任小森走了出来,崔智山和另外两个战俘也跟在后面,不自然地举起了双手;也许,是他们身上的军装,让对面松了口气。
凯利最后走了出来,一头栗色头发的他,受到了几只强光手电的特别照顾。
很快,十几名士兵一涌而上,把以罗二为首的六人,严密看守起来;让人民军失望的是,他们只搜到了一支没了子弹的冲锋枪,还有一堆湿漉漉的衣服。
不过,这些湿衣服里,两套美军制服,和一套便装,让警惕的人民军军官,下令把六人关押在了不远处的阵地上,等待上级的核实。
平壤,朴正勇官邸,半夜里被紧急叫醒的他,满心疲惫地离开秘书的怀抱,坐在办公室里,被江华岛上的异动情报,惊醒的脸色大变。
白天里,刚刚委婉地提出让志愿军加快撤军步伐,老美又要搞什么鬼?难倒是李承晚?胡思乱想的朴正勇,急忙命令召开劳动党紧急会议。
招来一干自己的心腹大将们,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合计出个结果,只有先命令沿线部队提高戒备;眼看着就要天亮了,前线的一封电报让朴正勇脸色一白。
“我就知道,他是个惹祸精,”气急败坏地朴正勇,把电报狠狠摔在桌子上,“罗二,你这是在犯罪,挑起战争的祸首。”
一名亲信小心地拿起电报一看,是海州南线的海防部队,发来的核实电报,被层层转发到了平壤。
“罗本初?他不是?”亲信疑惑地转动脑筋。
“他是我的妹夫,”朴正勇丧气地跌坐在椅子上,马上有跳了起来,“江华岛上的事情,肯定是他干的,胆大包天了他。”情绪激动的脸上,浓眉下的眼睛瞪的老大。电报上提及的其他人,朴正勇根本不予理会,都是罗二他们一伙的,都该死。
“还有一个美国人?”亲信的一句话,让大家心里一沉;只有朴正勇不屑地冷哼一声,那算什么,人家在美国还有一个老相好,杀起老美来也不见的手软。一想起罗二杀鸡屠狗般的手段,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官邸里警卫再多,也经不住罗二的黑手啊。朴正勇就觉得,自己眉头上的肌肉,在突突乱跳。
“现在也没证据啊,他们六个人手上就一把枪,”见朴正勇毫不意外,亲信讪讪地笑道,他还是不相信罗二几人能干出炸岛的大事来,这力量也太单薄了。其他的一干干部们,也是将信将疑。
“枪?”朴正勇苦笑一声,自己是个马克思主义的领导人,要是说出罗二手上的魔术来,估计班子里会怀疑自己的智力,现在局面还是不稳定呐。
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机要秘书又递上了一封加急电报,展开一看,不是朴姬善还能是谁;电报里字不多,却把朴正勇看的眉头拧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