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的顾虑么?”慕遥望着我,问。
我笑了笑,逼近了慕遥一步:“你知道我顾虑什么吗?!”
慕遥摇摇头,双手抬了抬又放下,没有说话。
“我顾虑的,是我轻易犯错的心!”我见慕遥不说话,突然觉得有些心冷,索性心一横,脚步一退,放出狠话来,“我错在一开始就不应该以为我们两个,只要有爱情就天下无敌!我错在离开前没有顾虑,离开后顾虑太多!我错了,可我还一错再错!”
我更错的是当初没坚持,现在却难放弃!
“阿凝...”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慕遥拉着我袖子,喊出我的名字,却没能拉住我。
我回到慕遥的房间,将房门反锁,心情难以平复。
我都对慕遥说了什么话!
慕遥在房间门口或许站了有一会儿,才敲了敲门,从门外传来他略略带疲累的声音:“阿凝,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谁都不想的。”
我在房间里呆了半响,门外的敲门声渐弱,随后寂静起来。
手机不断闪烁,我也没有看,我觉得我在慕遥面前,越发不知道怎么自处了。
我跟慕遥领证后,母老虎说过,我们做结婚这个决定绝对是轻率的,但凡轻率的决定都必将有重大的代价。
我留下离婚协议书自以为是地离开后,母老虎又说这是个轻率的决定,我决意剩下五月的时候,母老虎还说,这是个轻率的决定。
想必我当年是做了许多轻率的决定的,甚至我这次决定回来,都是轻率的。所以才有了这当年没完没了的后续,让我无言以对,无颜以对,连辩解都不能辩解!
也不知道我在房间里呆了多久,外面时不时会响几声敲门声,和慕遥低低的说话。
终于在慕遥第n次低语的时候我开了门,随后又坐回了床上。一向温和到可算淡定漠然的他走了进来,坐在我旁边,表情很是担心,一脸的焦虑而不发作,见我开门,还撑着笑容,单手拂过我有些遮眼的发丝:“你一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会儿该饿了吧?”
我抬起眼来望着他:“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为就可以重新来过。”
慕遥沉默了半响,垂下眼去:“你以前说过,做人要努力把握住眼前的幸福,其它的就不要管了,反正现实残酷的多,只有你眼前有的幸福,才是聊以慰藉的。”
我抿嘴一笑:“你记得倒是清楚,可我都不记得了。”
我在拐骗慕遥结婚,准备骗他上床的时候,真的是挺不顾后果的,那时候也真真觉得只有眼前的幸福才是最真实最值得我把握的。后来呢?后来的那七年,那些幸福就好像一颗良性肿瘤突然恶变,以最快的速度扩散,还除之不去。
其实我有时候也想不清,到底那一年的幸福时光,换七年或许更漫长阴霾,值不值得。
但是这世界苦难跟幸福本来就不是同值交换的,我怎么算都算不清这一笔账目。
“关于你的一切,我一直记得清楚。”慕遥又说。
我望着他,摇了摇头,还是决定拿了自己的包包,冲出了扬家:“其实我没事的,最近太多事情发生,我只是需要静一静。”
慕遥跟了出来:“去哪儿,我陪你。”
“你不能永远陪我的。”我这一次果断地拒绝了,不顾慕遥期盼的眼神,拦了一部出租车,绝尘而去。
我想了许久没想到要去哪里,最后只好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直至我下了出租车,我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所以唐糖糖和游觅见我来,显然有些讶异。
“糖糖表姐,咱可以聊一聊吗?”我望了望游觅,笑着对唐糖糖说。
游觅下意识地将唐糖糖拉到她身后,笑得客气:“你表姐今天有些累,如果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来跟表姐一声,对不起。”我按了按我带着的包包,想了想,算了,还是不打扰人家的眼下的兴致,有些事晚些再说吧。
随后我便离开了酒店,没想到,就在酒店门口看见了慕遥。
“我...”慕遥张张口,好像也突然无言起来。
我猜得到他一直跟着我过来,耸了耸肩:“刚刚我的态度,好像很恶劣对不?我变了许多,你还喜欢这样的花凝吗?”
慕遥摇摇头,好一会儿才说:“在我记忆中,你还是从前那个倔强,坚韧的花凝。”
“有了五月之后,我才明白我妈是多么辛苦多么睿智。”我无奈笑了笑,如果没有母老虎当年那么凌厉风行将近暴力的教育方式,我大概要活生生成了个阴郁少年,“我以为她想要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儿,其实不是的。”
母老虎临死前说,她只想让我少一些阴霾,当下的苦楚委屈当下发泄,她不需要我倔强,不需要我坚韧不拔,她只想我的路走的顺一些,现世安稳而已。
但显然,我选了一条不怎么好的路。
慕遥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揽着我的肩膀。
“我喜欢你也许仅仅因为你长得漂亮,那到底也是个优势。不过慕遥,你喜欢我也只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我抬起眼来,望着慕遥,笑了笑。
“幸好我长得能让你喜欢。”慕遥也是一笑。
随后我跟慕遥便回了扬家,谁也没再提及早上的对话,以及出去旅行的话题来。
慕遥的事情当然没这么轻易就落了幕,风向传媒因为自己股票不断下跌,也无暇顾